祁长胜这几天在军区操场练得几乎脱了形,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到场,
直到黄昏哨响才拖着灌了铅的腿回宿舍。
前五天天天单练,到第六天头上,身边突然多了个一起练的年轻男子,
看着年纪应该比自己大十来岁,三十出头的样子。
祁长胜瞅见这人做引体向上时把单杠压得吱呀响,便主动搭话,
才知道对方叫梁群峰,是京州市下面一个县的公社的公安特派员 (搁现在就是乡镇派出所所长,那会儿公社没派出所,就靠县公安局派来的特派员管治安)。
梁群峰老家在农村,因为大伯在军区机关当正团级参谋,
提前知道了汉东省军区要选拔地方干部进军校的消息。
他打小就揣着从军梦,最近天天泡在训练场加练。
他擦着汗对祁长胜说:我目标明确,就得考汉东片区第一名,上全国最好的燕京国防大学!
祁长胜一听乐了:巧了,我也想考第一进燕京,上燕京国大。
梁群峰叉着腰,像打量新兵蛋子似的把祁长胜从头到脚扫了三遍,鼻孔里哼出一声冷笑,
眼神里的不屑藏都藏不住。
他是公安干部学校(就是现在的警校)科班出身,
当年公安干校的体能训练比部队还狠,如今一身腱子肉硬得像铁块,往那儿一站就像头壮公牛。
再看祁长胜,常年坐图书馆,虽说这几天练得脱了相,
终究比他矮小半个头,肩宽也差着一圈。
梁群峰故意绷紧胳膊上的腱子肉,军绿色汗衫下凸起的肌肉块棱角分明,活像铁打的秤砣。
“就你这豆芽菜似的身板?”
他抬脚踢了踢祁长胜脚边的水壶,溅出的水花在地上洇开,
“我看你握笔杆子的手,怕是连步枪刺刀都掰不动。”
说着他扯开领口,露出脖颈上经年累月晒出的黑皮,
“老子在公安干校那会儿,五公里越野跑下来连气都不喘!”
他突然凑近,浓重的汗味直往祁长胜鼻子里钻,
“你知道十八分钟是什么概念?新兵连的刺儿头都得累瘫在跑道上!
就你这细皮嫩肉的,怕是跑两圈就得跪地上喊娘。”
梁群峰说着猛地拍了下祁长胜的肩膀,震得他踉跄半步,
祁长胜没接话,也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
他军人老爸祁胜利教导的 不抛弃不放弃 的理念,像钉子似的钉在脑子里。
接下来的日子,操场上天天都能见到这两人较劲儿的身影。
梁群峰趴下做一百个俯卧撑,祁长胜胳膊都在打颤,还是咬着牙一个不少地跟上;
梁群峰背着二十斤沙袋跑三公里,祁长胜就空着手在后面紧追,累得大口喘气也不肯停下半步。
粱群峰毕竟是公安干校出身,底子摆在那儿。
单杠上,梁群峰一口气拉二十个引体向上,面不改色;祁长胜吊在杠上,憋红了脸才勉强拉到十个。
四百米障碍跑,梁群峰翻高墙、钻铁丝网,动作干净利落;
祁长胜好几次被铁丝网勾住衣服,膝盖磕得青一块紫一块。
武装越野时,梁群峰步伐稳健,越跑越快;
祁长胜只能死死盯着他的背影,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最让祁长胜受挫的是投手榴弹那次。
梁群峰铆足劲一甩,手榴弹 “嗖” 地飞出去 100米远;
轮到祁长胜,他使出浑身力气,手榴弹却只落在 42 米处。
看着差距,祁长胜心里直发酸,蹲在地上半天没起身。
可这股子挫败感,反而把祁长胜骨子里的倔劲给激起来了。
天还没亮透,四下一片漆黑,梁群峰还在大伯宿舍里打着呼噜,
祁长胜就已经绑着沙袋出了家门。
他绕着操场一圈又一圈地跑,露水打湿了裤脚,汗水浸透了衣衫。
到了晚上,等其他士兵都收操回营,操场上空荡荡的,只有祁长胜还在器械场加练。
他双手紧紧握住单杠,磨破的血泡和杠子粘在一起,每拉一下都钻心地疼,
可他一声不吭,继续咬牙坚持。
军装后背的汗渍干了又湿,结了一层又一层白花花的汗碱。
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就想起父亲说的“军人就该拿本事说话”,
把梁群峰那些嘲讽的话,都当成激励自己的动力,咬着牙,练得比谁都拼命。
祁、梁二人较劲刻苦训练的时候,时间呼啦啦的一下就飞过去了。
很快就到了汉东省军区地方干部军校推荐选拔的时间。
十月的汉东省军区操场飘着桂花香,祁长胜一家除了祁胜利,都挤在检阅台边看热闹。
三岁的小同伟骑在老妈王素芳肩上,手里挥舞着纸折的小旗子,
瞅着爹在跑道边压腿热身就咯咯笑。
祁胜利的父母也颤颤巍巍的来到了现场,给自己的孙子长胜加油鼓劲。
一家人都盼着长胜这次的测试能够顺利。
祁长胜系紧鞋带时,眼角瞥见梁群峰晃悠过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名义:人在军阁谁敢动我孙儿同伟请大家收藏:(m.2yq.org)名义:人在军阁谁敢动我孙儿同伟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