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和其他少年听得很认真,有的还捡起树枝在地上画着,像是在记要点,眼里的戒备渐渐变成了好奇。“你真是厨师?”阿木语气里多了些佩服,“我们部落的老厨师上个月巡逻时被堕落食灵伤了腿,现在没人会处理这些带怪味的食灵肉,大家只能凑合吃。”
林风看着篝火上的彩羽鸟,皮已经有点烤焦,心里突然有了主意。他抬头看阿木:“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试试处理这个,让你们看看效果。”
阿木眼睛更亮了,立刻让一个同伴去旁边小溪打了清水,又从背包里翻出几片巴掌大的绿叶,叶边呈锯齿状。“这是‘碱叶草’,我们知道它是碱性的,嚼着发涩,据说能中和酸,就是不知道怎么用在烤肉上。”
林风接过树叶,先小心地把彩羽鸟从树枝上取下来,用厨师刀把刚才划的口子扩大,将里面残留的血块和筋膜彻底清理干净——这些地方最容易积攒怪味。然后他把碱叶草揉碎,挤出浅绿色的汁液,均匀地抹在鸟的腹腔里,剩下的碎叶也塞了进去,再用湿泥把鸟整个裹住,泥团捏得紧实,没留缝隙,最后埋进篝火旁的热灰里,只露出一小截树枝做记号。“这样烤出来,热量会让碱叶草的汁液渗进肉里,中和酸味,湿泥还能锁住肉汁,不会烤柴,能留住原本的肉香。”他拍了拍手上的灰,“等一刻钟就行,让泥壳慢慢把热量传进去。”
等待的时候,阿木坐在林风身边,跟他聊起青藤部落的事。他们世代守护在森林边缘,部落建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那里有一株传了几百年的“树灵”,结的甜浆果是部落的主要食物。可这几年,堕落食灵越来越多,不光攻击巡逻队,还在树灵周围转悠,让树灵长得越来越差。
“我们的‘树灵’也快不行了。”阿木声音低沉下来,手里无意识地摩挲着木矛柄,“就跟落麦村的老麦灵似的,叶子发黄,掉得厉害,结的果子也越来越小,还带着股苦味,吃多了心慌。”
林风心里一动,刚救活元气麦,又遇上类似的事,这说不定不是巧合。“树灵也是你们部落的主要食物来源?”
阿木点头,眼里满是愁绪:“是啊,甜浆果能填肚子,还能提神。要是它也像老麦灵那样……真不敢想。”他没往下说,但那语气里的沉重,让周围的少年都安静下来,篝火的噼啪声显得格外清晰。
这时,林风突然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混合着草木的清香,比刚才的焦香诱人得多,像是某种醇厚的肉汤,勾得人食欲大开。“好了。”他用树枝小心地把裹着泥的彩羽鸟从热灰里扒出来,敲碎干硬的泥壳,“哗啦”一声,鸟皮上的羽毛跟着泥壳一起掉落,露出里面雪白的肉,油汁顺着肌理往下滴,在阳光下泛着光。
阿木咽了口唾沫,先拿起木矛戳下一块肉,吹了吹,小心地放进嘴里。嚼了几下,他猛地睁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似的,又嚼了几口,才激动地喊道:“不酸了!一点都不酸了!还有点回甘的甜味!肉也嫩得很!”
其他少年立刻围上来,你一块我一块抢着品尝,篝火旁顿时响起一片赞叹。“真不酸了!”“这肉好嫩!”“比老厨师做的还好吃!”肉香混合着少年们的笑声,驱散了森林深处的阴郁,也彻底打消了他们对林风最后的戒备。
林风看着他们吃得开心,心里也暖暖的。他突然明白,食物不光能填饱肚子,还能快速拉近距离,消弭隔阂——不管在哪个世界,这都一样。美味是共通的语言,能让陌生人一下子变得亲近。
就在这时,一个站在树杈上放哨的少年突然吹起急促的骨哨,声音尖锐刺耳,节奏快得让人心里发紧,跟刚才巡逻时的轻快节奏完全不同。
阿木脸色一变,立刻扔了手里的骨头,站起身,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是警戒哨!有大批堕落食灵靠近!”
少年们反应极快,赶紧放下手里的食物,拿起武器,围成一个紧密的圈,下意识地把林风护在中间。
林风能听到远处传来“沙沙”声,越来越近,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快速穿过灌木丛,数量不少,还夹杂着低沉的嘶吼,听得人头皮发麻。
阿木握紧木矛,胳膊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他低声对林风说:“可能是‘影狼群’,速度快,牙上带毒,它们怕火,但数量多的时候会拼命冲。你跟着我们,别掉队,尽量靠近篝火!”
林风抽出厨师刀,冰冷的刀身握在手里,让他稍微定了定神。
刀柄在掌心微微发烫,像是有什么在呼应他的紧张。他看着少年们虽然紧张却没有退缩的背影,他们年纪不大,脸上还有稚气,这会儿却像成熟的战士般严阵以待。
又想起落麦村的元气麦,想起那些被记住的真名,突然觉得,这趟森林之旅,恐怕不会像想象中那么顺利,他这把厨师刀,又得派上用场了。
森林深处的嘶吼越来越近,阴影在林间晃动,一场战斗眼看就要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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