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袍人的舰队!”艾拉迅速启动“续味号”的防御系统,船身晶石亮起,与味觉雾凝成防护罩,将灰色光点挡在外面,“他们能屏蔽跃迁信号,星灵飞船暂时过不来!”
林风将小雪影狐交给阿苗,握紧安卡符印冲上“续味号”的桅杆。符印上的创世之蛇虚影腾空而起,金光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撞上灰色光点的瞬间,发出“滋滋”的灼烧声。那些光点在金光中扭曲、消散,却又源源不断地涌来,像永远擦不干净的霉斑。
“左翼防护罩快破了!”铁山的巨斧劈碎一块坠落的舰体碎片,火星溅在他脸上,“得让星灵飞船知道坐标!”
冰狐法杖顿地,周身泛起蓝光:“我来稳定防护罩,你去启动‘续味号’的信号塔!那是用糖果星的糖晶做的,能穿透能量屏蔽!”她的银发在蓝光中飘起,像结冰的河流,“小心,他们的目标是你手里的青铜片!”
就在这时,旗舰上的黑袍人缓缓掀起兜帽——露出一张与冰狐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眼瞳是纯粹的黑色,像两潭深不见底的虚无,连光都照不进去。“狐族的叛徒,果然和生符继承者混在一起了。”黑袍人的声音通过能量波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冰狐,你该知道,只有虚无才能终结这无休止的平衡游戏。”
冰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法杖差点脱手:“哥哥?你……你不是在三百年前的封印战里牺牲了吗?”
“牺牲?”黑袍人发出一阵狂笑,震得味觉雾都在发抖,“我是被‘选’中的人!虚无之海告诉我,所谓的平衡,不过是创世神的谎言!”他抬手一指,旗舰主炮开始充能,暗紫色的光芒照亮了整片霞光港,连海水都染成了诡异的颜色,“今天,就让你们亲眼看看‘真相’!”
小雪影狐突然从阿苗怀里挣脱,化作一道白光冲向主炮的能量核心。林风瞳孔骤缩,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小家伙在接触到暗紫色光芒的瞬间,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金蓝双色光,像一颗微型的恒星,硬生生将主炮的能量挡了回去。光团里,能看到它小小的身体在剧烈颤抖,却始终没有退缩。
“灵狐献祭……”冰狐喃喃道,声音里带着绝望,“它继承的,不只是平衡之力,还有狐族最古老的献祭术。”
白光散去,小雪影狐掉落在“续味号”的甲板上,毛发失去了光泽,像团被揉皱的棉絮,却还挣扎着往林风脚边爬,轻轻蹭着他的靴子,发出微弱的呜咽,像在说“我做到了”。林风将它抱起来,感觉到安卡符印与它的生命气息正在快速融合——那是雪影狐牺牲时发生过的事,一种以命换命的传承。
“艾拉,坐标共享给星灵舰队!”林风低头看着怀里气息微弱的小家伙,抬头时眼中已无半分犹豫,“冰狐,准备双符共鸣!这一次,咱们不躲了,直接冲进去!”
安卡符印与冰狐手中的灭符信物同时亮起,在“续味号”周围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创世之蛇的虚影盘绕而上,蛇眼亮起红光,仿佛在回应着某个古老的约定。铁山终于启动了信号塔,糖晶发出的强光穿透云层,在天际划出一道金色的轨迹,像根被点燃的引信。
远处的星空中,星灵舰队的银白色飞船终于撕裂云层,主炮的金光与“续味号”的太极图遥相呼应,连成一道贯通天地的光柱。黑袍人的旗舰在双重冲击下剧烈震动,暗紫色的主炮能量开始紊乱,像匹脱缰的野马。
“是时候离开了。”林风将贝壳罐里的银蓝雾气倒入“续味号”的能量炉,雾气与晶石共鸣,船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去星灵飞船汇合,揭穿他们的阴谋!”
船帆扬起时,林风回头望了眼霞光港。老者正用味觉环收集散落的雾霭,市集的摊主们举着食材——辣椒串、蜂蜜罐、腌菜坛,在防护罩后向他们挥手。那枚七海调味勺——此刻已与青铜片合二为一,在阳光下映出完整的鼎纹——正躺在他的掌心,勺柄传来熟悉的温度,像母亲揉面时,他偷偷攥住母亲手指的触感。
“下一站,暗星域。”林风握紧舵盘,“续味号”冲破黑色战舰的包围圈,朝着星灵舰队的方向驶去。身后,黑袍人旗舰的怒吼与霞光港的味觉雾交织成风,吹得船帆猎猎作响,仿佛在说:
味道会消失,但带着味道的人,永远在向前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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