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转身时,琥珀色竖瞳映出铁山劈下的斧影,瞳孔里的光像淬了蜜的刀,温柔里藏着锋锐。林风的青铜勺突然脱手飞出,在半空中与斧子碰撞出金色火花,火星子溅在黑血上,烧出滋滋的小洞,青烟里飘着股焦糊的甜。守蜕人的银蝶虚影趁机将母亲卷向万味树树洞,蝶翅扫过之处,黑血都在往后缩,像见了阳光的影子。
“妈!”林风的银血顺着勺柄滴落,在双界交界处烧出焦黑纹路,像谁用烙铁烫出来的,边缘还泛着银光。“你到底是谁?是守蜕人,还是……创世之蛇的一部分?”
母亲的笑声混着万味树的沙沙声传来,像风吹过装满槐花的陶瓮。她胸口的青铜勺疤痕渗出银血,在树洞四壁映出百年前的画面:年轻的她抱着创世之蛇的幼年骸骨,将自己的鳞一片片嵌入老槐树,指尖的血珠滴在树根上,开出细碎的银花,花瓣边缘还沾着点蜜。“我是它第一次蜕壳时流的泪,也是你爹留在地球的止疼药——就像你总把槐花蜜藏在陶片里,怕被铁山那馋鬼偷喝。”
铁山的斧子突然被黑血包裹,星轨光墙变成暗红色,像块烧红的铁淬了水,冒着不祥的热气。“风哥小心!这斧子被混沌腌入味了!”他死死攥着斧柄,指节发白,“跟融味派那坛放坏的果酒似的,闻着就呛人!”话音未落,斧子竟自己转向阿蓝,蛇鳞纹陶片在斧刃下碎成齑粉,陶片里的槐花蜜溅在黑血上,冒起白烟,那是甜在与苦拼命。
阿蓝将刻刀刺进万味树根,守蜕人的日记鳞突然燃烧,蓝色的火苗舔着鳞片,文字化作银灰洒在斧刃上,发出噼啪的响。“混沌最怕甜!”他吼得嗓子发哑,额角的青筋突突跳,“融味派的蜜酒呢?往死里泼!跟腌萝卜似的,用甜把它泡透!”
融味派的学徒们抬着蜜酒冲来,酒坛碰撞的声音像敲鼓。酒液泼在斧子上时,黑血竟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像被烫着的猫,缩成一团团黑雾。伶仃的味扇裹着槐花雪拍向斧子,扇面“甜疼”二字突然亮如火炬,将黑血蒸成白雾,雾里飘着股焦糊的甜香,像烤焦的槐花糕。
“原来混沌的本体是创世之蛇的眼泪。”守灶者的木勺悬浮在白雾中,勺柄缠着母亲的银鳞,鳞片上的纹路正慢慢舒展,像解开的绳结。“它吞噬的不是味道,是守味人没说出口的甜——就像铁山总说烤鱼糊了,却偷偷把最焦的那块留给你,嘴上骂着,心里疼着。”
林风的鳞印突然长出新芽,银灰色的叶片上印着母亲年轻时的笑脸,嘴角还沾着槐花蜜,连酒窝里都藏着片小花瓣。他将残勺刺进自己心口,银血混着槐花蜜喷在双界根系上,根系竟开始分泌金色汁液,稠得像融化的麦芽糖,将混沌白雾腌成琥珀色晶体,晶体里还冻着片小小的槐花瓣,边缘带着点红,像滴没干的泪。
“尝尝。”林风将晶体塞进铁山嘴里,指尖沾着的蜜粘住了对方的胡子,扯得铁山龇牙咧嘴。“用我的疼腌的,甜里带点铁锈味,跟你上次偷喝的药酒一个味儿,后劲大着呢。”
铁山嚼了嚼,眼睛突然瞪得滚圆,像吞了个野山椒,脸都憋红了。“这味儿……跟你娘熬的中药一模一样!”他咂咂嘴,舌尖还在发麻,“苦完那股甜,能把舌头都化了,比融味派的蜜还黏!”他话音未落,斧子竟自己飞向万味树,在树干上刻出幅画——林风抱着创世之蛇,蛇鳞上沾着槐花;母亲站在双界交界处微笑,怀里抱着罐正在融化的黑雪,雪水淌下来,都带着槐花的香,在地上积成小小的河。
阿蓝的刻刀突然在晶体上沙沙作响,这次他刻的不是字,而是段旋律,刻痕里渗出银灰色的蜜,甜得发腻。守味派的老瞎子听见旋律,突然用拐杖敲出节奏,“笃笃”声撞在树干上,空谷回音似的。空味界的族人们跟着哼唱,歌声震得双界根系开始收缩,像揉面团似的往中间聚,把混沌的黑气一点点挤出去。
“这是创世之蛇第一次蜕壳时的调子。”母亲的声音从树洞深处传来,带着点回响,她的银血在树干上画出双界地图,根须的走向像极了人的血管,密密麻麻却条理分明。“用甜止住疼,用疼腌出甜,这就是风暴食灵的真相——就像腌咸菜,少了那点苦,甜也没了嚼头,记不住,也留不下。”
林风的鳞印完全脱落,露出底下新生的琥珀色皮肤,摸起来像块温凉的玉,还带着点槐花的香。他将残勺刺入创世之蛇的瞳孔,银血顺着蛇鳞纹路流遍双界,所到之处黑血退散,露出底下新生的翠绿色根系,根须上还缠着未干的槐花蜜,引得几只小蜂蝶围着打转,翅膀扇出细小的风。
“成功了!”伶仃的味扇沾满金色汁液,扇骨都变得黏糊糊的,能粘住飘落的槐花瓣。“风哥的血把混沌腌成甜的了!你看那根系,都在冒泡呢,跟融味派酿酒似的!”
守蜕人的残鳞突然聚成银蝶,翅膀上的纹路像串起来的日记,一笔一划都是日子的痕迹。它们带着林风穿越时空,画面在眼前飞掠:父亲在暴雨夜将半块青铜勺塞进他体内,披风被风吹得像面旗子,猎猎作响;母亲跪在老槐树下用银血封印创世之蛇的疼,发梢上的水珠滴在鳞上,晕开小小的圈,像朵转瞬即逝的花;而自己正躺在病床上,枕边放着块蛇鳞形状的槐花糕,甜香里裹着点药味,那是母亲偷偷加的止疼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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