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墨便以“稳固金丹后期境界,需定制辅助丹药”为由,递上了前往丹药殿深层区域的申请。流程走得异常顺利,不过半日,一枚刻画着丹鼎与云纹的临时通行玉符,便送到了星陨峰。
沈墨手持玉符,踏入位于主峰侧翼、被重重阵法笼罩的丹药殿。
与外殿弟子往来、药香弥漫的喧嚣不同,深层区域显得格外幽静。光线透过特殊材质的天窗,被过滤得柔和而明亮,照亮了一排排散发着古朴气息的药柜和玉架。空气中弥漫着数百种高阶灵药混合而成的奇异芬芳,只是在这芬芳之下,沈墨敏锐的灵觉,隐隐捕捉到了一丝极淡、却与那“空洞”感同源的异样气息,如同清水中滴入的一滴墨汁,虽被极力掩盖,却难逃猎手的感知。
接待他的是一位姓王的值守长老,金丹中期修为,面容和善,眼神却带着丹药师特有的精明与审视。
“沈师侄年纪轻轻便已臻金丹后期,实乃我天衍宗之幸。”王长老捋着胡须,笑容可掬,“不知师侄需要何种丹药?老夫或可代为参详。”
沈墨早已准备好说辞,拱手道:“有劳王长老。弟子初入后期,感觉对星辰之力的掌控虽大有提升,但于细微处犹觉不足,神魂淬炼亦需加强。听闻殿内藏有‘星辉凝神丹’与‘九转锻魂丸’的古方,不知可否一观,若药材齐全,想请长老出手炼制一炉。”
他提出的这两种丹药,皆是四阶中的珍品,尤其对修炼星辰功法和淬炼神魂有奇效,正符合他当下的需求,不会引人怀疑。同时,查阅古方本身,就是一个解除旧档的绝佳借口。
王长老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头笑道:“师侄果然眼光不凡。这两种丹药炼制不易,所需药材也颇为珍稀,古方也确实存放在内档库中。师侄随我来。”
他引着沈墨穿过几条回廊,来到一扇铭刻着复杂防火、防潮、防神识探查阵法的厚重石门前。王长老打出几道法诀,石门无声滑开,露出其后一排排散发着岁月气息的玉简架。
“左侧第三排,自上而下第七至第九格,便是与星辰类、神魂类相关的古方及部分改进笔记,师侄可自行查阅,但不可复制,不可损坏。”王长老交代道,“老夫还需去照看一炉即将成丹的‘碧霞丹’,师侄若有疑问,可来丹房寻我。”
“多谢长老。”沈墨躬身致谢。
王长老离去后,偌大的内档库便只剩下沈墨一人。他并未急于去翻阅那指定的古方,而是悄然将神识扩散开来,星灵之瞳无声运转,仔细感知着这片空间。
那丝若有若无的“空洞”气息,在这里似乎变得更加清晰了一些,源头指向库房更深处,一个标着“杂录·殿务纪要”的区域。
他不动声色,先走到左侧玉简架,取出那几枚关于“星辉凝神丹”和“九转锻魂丸”的古方玉简,装模作样地参悟起来,神识却如同无形的触须,延伸向那个“杂录”区域。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墨的心神大部分沉浸在对于“杂录”区域的暗中探查上。那里存放的多是丹药殿历年来的事务记录、人员调度、资源盘点等看似无关紧要的档案。他的目标,是找到大约十五年前,星辰洗练池那次小型维护期间,丹药殿相关的记录——比如,是否派遣了丹师协助,是否动用了某种特殊的丹药或材料?
……
星陨峰小院。
洛琳琅刚把最新一批“自动恒温阵法”优化完毕,使得躺椅周围三尺内的温度能随她的心意自动微调,正满意地享受着成果。系统的提示音悠然响起。
【提示:绑定对象沈墨已进入目标区域‘丹药殿深层档案库’,正在按计划进行信息检索。周围环境存在微弱目标同源气息,强度低于预期。】
【分析:目标可能不在当前区域,或刻意收敛了气息。建议扩大检索范围,或关注特定时间节点的人员流动记录。】
“嗯,看来进展顺利。”洛琳琅咬了一口冰凉清甜的“自动去核冰灵枣”,含糊地想,“小墨脑子好使,应该知道该找什么。”
她并不担心沈墨找不到线索,只怕他找得太快太直接,引起怀疑。不过以沈墨的谨慎,应该没问题。
“系统,保持最低功耗监控,除非小墨有危险或者发现关键证据,不然别吵我。”她吩咐了一句,调整了一下躺椅的角度,准备在恰到好处的暖意中小憩片刻。
……
丹药殿内档库中,沈墨已经快速浏览完了手中的古方,将其放回原处。然后,他状似随意地踱步到“杂录·殿务纪要”的区域,开始翻阅那些堆积如山的玉简。
他查阅的速度极快,神识如同扫描一般掠过大量信息,重点寻找十五年前的记录。
一个时辰后,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停在了一枚标注着“天衍历七千三百四十五年,殿务摘要”的玉简前。正是十五年前!
他取出玉简,神识沉入。
里面大多是些日常琐事:灵草入库、丹药分配、弟子考核……看似平平无奇。然而,当他的神识扫过当年“七月”的记录时,一条简短的信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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