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动了老爷!”狗剩兴奋地指着那根沉重的综框杆。
只见那根往日需要织工用尽全身力气、甚至整个身体压上去才能勉强提起的综框杆,此刻在杠杆和滑轮的双重作用下,正被绳索牵引着,晃晃悠悠地、但明显省力地向上抬升!虽然抬升的高度还不太够,动作也显得生涩,发出难听的摩擦声,但它确确实实被“撬”动了!不再是靠蛮力硬压!
“成了!真的成了!”王大柱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也顾不上腿疼了,手上加了几分力气往下压。综框杆被提得更高了些!那沉重的分量,通过杠杆传递到手上,虽然依旧需要用力,但比起之前张婶那种拼死拼活的样子,绝对轻松了不止一倍!
“省力!老爷!真省力!”狗剩也看明白了,小脸兴奋得通红,拍着手叫好。
就在两人沉浸在初步成功的巨大喜悦中时,外面“哗啦”一声,酝酿了半天的暴雨,终于如同天河倒灌般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密集地砸在屋顶瓦片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瞬间连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幕。染坊里光线更加昏暗,气窗灌进来的风带着刺骨的湿冷和水汽,卷起地上的棉絮乱飞。
“好大的雨!”狗剩缩了缩脖子。
王大柱的心却猛地一沉。这么大的雨,库房那边…张婶她们…
这念头还没转完,染坊通往后院那个平时用来运送柴禾和倒泔水的、很少上锁的小角门,突然被什么东西从外面狠狠撞开了!
“砰!”
木门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几个浑身湿透、穿着破烂短打、脸上抹着泥水也掩不住凶悍之气的陌生汉子,像一群被雨水赶进洞的豺狗,狼狈地挤了进来!他们手里都拎着家伙,有砍柴的斧头,有磨尖的扁担,甚至还有一个提着把豁了口的破腰刀!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破烂的衣裳往下淌,在脚下积成一滩滩泥水。为首的是个刀疤脸,眼神像饿狼一样在昏暗的染坊里扫视,带着亡命徒的狠戾。
“妈的!这破地方!先躲躲雨!”刀疤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啐了一口。
“大哥,好像没人?”一个提着斧头的瘦高个儿探头探脑。
“没人更好!看看有啥值钱的!粮食!布匹!”另一个矮壮敦实的汉子贪婪地扫视着堆放的布匹和原料。
是流寇!还是被暴雨逼急了眼、闯进宅子的流寇!
王大柱浑身的血瞬间凉了半截!他和狗剩躲在最里面靠墙的角落,前面有堆积的半成品布匹挡着,暂时没被发现。但他能清晰地听到那几个凶徒粗重的喘息和贪婪的对话。
“老…老爷…”狗剩吓得小脸煞白,浑身筛糠似的抖,小手死死抓住王大柱的衣角,牙齿咯咯打颤。
“嘘!”王大柱一把捂住他的嘴,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破肋骨。他强迫自己冷静,目光飞快地扫视四周。跑?角门被堵了,通往前院的门洞离得太远,中间毫无遮挡!喊?这么大的雨声,前院的人能听见吗?就算听见了,等护院赶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硬拼?就他和狗剩?一个腿还瘸着,一个半大孩子?对面是几个手持凶器的亡命徒!
绝望像冰冷的毒蛇,缠绕上心头。他眼角余光瞥见地上那根刚才当拐杖的粗竹竿,还有身边这架刚刚改造了一半、结构歪歪扭扭的老腰机…
突然,那个提着破腰刀的流寇,似乎发现了角落里堆积的布匹后面有动静,警惕地朝这边走了过来!他手里的破刀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光。
“谁在那儿?滚出来!”那流寇厉声喝道,一步步逼近。
来不及多想了!
“狗剩!趴下!”王大柱低吼一声,猛地将狗剩往旁边布匹堆里一推!同时,他像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爆发出全身的力气,双手死死抓住了那根作为力臂的长杉木条的末端!
目标,正是那根被杠杆和滑轮组连接着的、沉重的综框杆!那玩意儿现在被提到了一半的高度,悬在那里!
“给老子——下来!!!”
王大柱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用尽吃奶的力气,不是往下压,而是用整个身体的重量,狠狠地向下一拽!同时双脚猛地蹬地,腰腹核心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整个人向后倒去!
杠杆原理!再次被王大柱活学活用!不过这次,不是撬人脚踝,而是要撬动那根沉重的综框杆,把它当成一件巨大的钝器!
“呜——嗡——!!!”
杠杆在巨大的力量下猛地转动!绳索瞬间绷紧!滑轮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那根沉重的、由硬木制成的综框杆,在杠杆的撬动和绳索的牵引下,如同被激怒的巨蟒,带着一股沉闷的破风声和木头不堪重负的呻吟,从半空中呼啸着、狠狠地朝那个正逼近过来的持刀流寇的头顶——砸了下去!
速度不快,但那势大力沉、泰山压顶般的威势,足以让任何人心胆俱裂!
“我操?!”那持刀流寇刚看清布匹后面是两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一根黑乎乎、粗壮无比的大木杠子带着风声当头砸下!他魂飞魄散,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变调的怪叫,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破刀格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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