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如同被雷击中!他连滚爬爬地冲过来,一把夺过那片小小的碎布!入手湿冷粘腻,带着血腥和灯油味。他颤抖着,凑到眼前仔细辨认…靛蓝粗布…没错!翠儿平时穿的就是这种粗布衣裳!因为年纪小,又勤快,经常在厨房和染坊帮忙,穿的都是这种耐磨的!那边缘的三角小口…他猛地想起,翠儿那件最常穿的褂子,袖口处好像被柴房的铁钩挂破过一个小三角!他当时还说给她买新的,翠儿舍不得,自己笨拙地缝补过…
“是…是翠儿的!” 王大柱的声音带着哭腔和难以置信的惊恐,“是她衣服上的!这…这怎么会在柳莺儿手里?!” 难道…难道翠儿被掳走前,和柳莺儿有过接触?还是…凶手在掳走翠儿时,被柳莺儿扯下了这片衣角?!
“福伯!” 周婉娘的声音冷得掉冰渣,“立刻去查!今夜所有当值的仆役!谁领过库房的灯油!谁的粗布衣服袖口有破洞!立刻!马上!”
“是!大太太!” 福伯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转身就跑。
林红缨也停下了搜寻,她拄着棍子走过来,看了一眼王大柱手中那片染血的碎布,又看了看柳莺儿紧握的拳头,眉头紧锁。这碎片,是柳莺儿临死前留下的线索?还是…凶手故意留下的误导?
就在这时!
“扑棱棱——!”
一阵急促的翅膀拍打声从头顶传来!
一只灰扑扑的、腿上似乎绑着东西的信鸽,如同惊弓之鸟,在暴雨和狂风中歪歪扭扭地盘旋着,似乎想找个地方落脚。它几次想飞向后院的鸽舍,都被风雨吹得偏离方向,最后竟一头撞在祠堂废墟旁边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上,晕头转向地摔落在湿漉漉的草地上,扑腾着翅膀挣扎。
“鸽子?” 王大柱一愣。
一个眼尖的护院立刻跑过去,将那只湿透的鸽子抓了起来:“少爷!是信鸽!腿上有东西!”
他解下鸽子腿上绑着的一个细小的竹管,递了过来。
王大柱颤抖着手接过竹管,拧开湿漉漉的小塞子,从里面倒出一卷被雨水浸透的纸卷。他小心翼翼地展开。
纸卷上的字迹被雨水晕染得有些模糊,但还能勉强辨认。上面用极其潦草、甚至带着颤抖的笔迹写着:
“戌时三刻,乱葬岗东,一人换一人。过时不候。妄动,则玉碎。”
没有落款。
只有一滴被雨水化开的、暗红的印记,如同凝固的血泪,滴在“玉碎”两个字上。
“翠儿…” 王大柱捏着那张湿透的纸条,如同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浑身都在颤抖。他看着纸条上那滴刺目的暗红,再看看手中那片染血的碎布,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全身。
“乱葬岗…戌时三刻…” 周婉娘看着纸条,又抬头望向祠堂外风雨如晦的漆黑夜空,脸色凝重如铁。
林红缨拄着白蜡杆,雨水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流下,冲刷着嘴角的血迹。她看着纸条,又看看王大柱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神深处,那沉寂的冰焰,再次无声地燃烧起来。她缓缓抬起手,抹去嘴角的血痕,声音嘶哑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冰冷: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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