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柱感受了一下,沙哑道:“心口…还隐隐发凉…但不像之前…冰火交煎了…就是…虚…浑身没力气…”
“这是本源耗损过剧之象,非药石可速补,需安心静养。”苏静蓉从冬雪捧着的药匣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这是我新配的‘养元固本散’,吴老看过了方子。每日三次,温水化服,可助你恢复元气,温养脏腑,化解残存寒毒。”她又拿出另一个更小的玉瓶,“此乃‘清心化煞丸’,针对那蚀心引的余毒炼制,药性温和,每日一粒,不可多用。”
“有劳…四妹。”王大柱感激道。
苏静蓉将药交给周婉娘,叮嘱了用法用量。她目光扫过屋内,最后落在周婉娘身上:“大姐,那毒引皮囊和残留粉末,我已重新封存。此物凶险,但也是线索。我怀疑…那新配的‘蚀心引’,其炼制手法和几味辅料,并非万毒窟常见路数,倒像是…融合了某些南疆蛊毒的手法。此事背后,恐怕不简单。”
周婉娘和林红缨脸色都是一变。万毒窟已经够难缠了,若再牵扯到神秘莫测的南疆蛊毒…
王大柱闭着眼,眉头却深深锁起。南疆蛊毒?这潭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此事…容后再议。”周婉娘压下心中惊涛,沉声道,“当务之急,是稳住庄内,恢复工棚,应对张记和漕帮的明枪暗箭!”
接下来的两日,王家大院在紧张有序中缓慢复苏。
王大柱的身体在汤药和精心照料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虽然依旧虚弱,但已能在芸娘和翠儿的搀扶下,靠着厚厚的软枕坐起身一小会儿。周婉娘每日都会抽空将重要的账目念给他听,他虽无力处理细节,但大的方向和关键决策,依旧由他把控。
柳青黛在第三日清晨也终于苏醒。她睁开眼的瞬间,深潭般的眸子里是一片茫然和极度的虚弱,仿佛从最深沉的冰渊中挣扎出来。梅香喜极而泣,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下温热的米汤。她无法说话,只是用眼神寻找着什么,直到看到旁边炕上同样虚弱却对她露出安抚笑容的王大柱,那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再次沉沉睡去。吴老和苏静蓉轮流诊视,确认她本源复苏良好,只是身体比王大柱更虚弱,需要更长时间的静养。
林红缨是恢复得最快的。她底子好,性子又硬,内服的汤药加上吴老特制的活血化瘀膏外敷,右臂的伤口开始结痂,内腑的隐痛也减轻了许多。虽然周婉娘和苏静蓉严令她不许动武、不许剧烈活动,但她哪里闲得住?每日都要在丫鬟春桃的“监视”下,在院子里溜达几圈,去庄墙豁口巡视一番,用她独眼锐利的目光给守卫们“提提神”。
工棚在王大柱醒来的第三日,终于重新响起了织机声。虽然只恢复了一半的织机开工,但那熟悉的、规律的“哐当哐当”声,如同王家大院重新跳动的心脏,驱散了连日来的死寂和恐慌。轮休的工匠们回到熟悉的织机前,虽然眼神中还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悸,但看到管事按双倍发放的工钱和伙房飘出的肉香,干劲也慢慢提了起来。
然而,平静的水面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这日午后,王大柱正靠着软枕,由翠儿给他念一段账目。周婉娘匆匆走了进来,脸色不太好看。
“相公,城里‘周记布行’的掌柜派人快马送来消息。”周婉娘声音带着冷意,“张记布庄…今日在铺子门口挂出了新招牌,上书‘新到江南素锦,价廉物美,每尺仅售八钱!’”
“八钱?”一旁的芸娘忍不住低呼一声,“这…这比咱们的成本价还低两钱!他们疯了吗?”
王大柱眼神一凝。江南素锦是高档料子,织造复杂,成本高昂。张记卖八钱一尺,绝对是亏本买卖!
“不仅如此,”周婉娘继续道,“他们还派了伙计在咱们铺子周围吆喝,说王家工坊遭了灾,织机都毁了,以后怕是供不上货了,让大家趁早去张记买…”
“卑鄙!”林红缨刚巡视完回来,听到这里,气得独眼圆睁,“这帮龟孙子,就会趁人之危!大姐,让我带人去城里,砸了他们的招牌!”
“胡闹!”周婉娘瞪了她一眼,“你伤还没好利索!再说,人家正大光明做生意,你凭什么砸招牌?”
“那怎么办?就由着他们造谣生事,抢咱们生意?”林红缨不服气。
王大柱沉默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属于现代社畜的冷静算计。他沙哑开口:“他们…是想…挤垮我们…低价倾销…抢占市场…等我们撑不住…再抬价。”
“正是如此!”周婉娘点头,“这是商场上惯用的毒计!他们算准了我们工棚停工受损,元气大伤,想用低价拖垮我们!相公,我们…是否也降价应对?”
王大柱缓缓摇头,虚弱却坚定:“不…跟不起…也…不必跟。”他看向周婉娘,“我们…库房里…积压的…素锦…有多少?”
“停工前赶出来的一批,加上之前的存货,大约有三百匹。”周婉娘立刻报出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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