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居客栈小院。
当王大柱拖着疲惫却依旧挺直的身躯踏入院门时,早已等得心焦如焚的芸娘和福伯立刻迎了上来。
“相公!” “少爷!”
看到王大柱虽衣衫破损、面带倦色,但全须全尾地回来,两人皆是长长松了口气,随即目光又急切地看向他身后。
“三姐呢?”芸娘声音发颤,她已从提前回来的车夫口中得知了零星噩耗。
王大柱摆摆手,示意进屋再说。回到房中,他接过翠儿慌忙递上的热茶一饮而尽,才将昨夜至今的惊险遭遇,删去地宫核心细节和影先生的真实身份,简略说了一遍。当听到林红缨身中剧毒、险死还生时,芸娘和翠儿都吓得脸色煞白,捂住嘴才没惊呼出声。
“…幸好得薛神医妙手回春,又侥幸寻得解药,三娘子现已无大碍,正在回春堂静养,有豆子照看。”王大柱最后道。
众人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后怕不已。
“万毒窟…竟如此歹毒!”芸娘气得眼圈发红,纤手紧握,“还有那瑞锦祥…竟藏有如此祸心!”
“陈大掌柜一系已被清除,陈老爷也已默许合作,短期内瑞锦祥应无大碍。”王大柱沉声道,“但真正的威胁,从未离开。福伯,济民粮行和观星台,查得如何了?”
福伯连忙收敛心神,禀报道:“少爷,济民粮行背景很深,明面上的东家是个老实巴交的粮商,但背后似乎有官面上的影子,且与几家勋贵府邸的采买有不清不楚的联系。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但发现每日进出粮行的车辆,确有部分会绕道…且载重异常。至于观星台…”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和凝重:“老奴派人去城北查探了。那观星台早已荒废百年,隶属前朝司天监,本朝迁都后便废弃不用,传言…传言那里不干净,夜里常有鬼火,附近百姓皆避而远之。但奇怪的是,昨日我们的人发现,观星台周围,似乎也有不明身份的暗哨活动,行迹与残碑巷那边的…颇有几分相似。”
观星台也有万毒窟的人?! 王大柱心中巨震!影先生的惊疑、薛神医的暗示、苏静蓉的推测,在此刻交织成一张清晰的网——观星台,绝非简单的废弃遗址!它与兰若寺地宫、与那诡异的仪式、与“钥匙”,必定有着极深的关联!
“加强监视,但绝不可打草惊蛇。”王大柱压下心中惊涛,冷静吩咐,“重点记录那些暗哨的活动规律和交接时间。还有,想办法查清济民粮行背后的真正东家,以及他们运送的‘异常’货物最终去向。”
“是!”福伯领命。
“芸娘,”王大柱看向依旧忧心忡忡的芸娘,“工坊那边,新一批‘匀光细棉’必须尽快发来。与瑞锦祥的合作已成,我们需要足够的货源打开市场,这也是我们立足京城的根本。另外,以我的名义,修书一封给家里,报个平安,并将京城所需一一说明,让大娘子(周婉娘)协调发货。”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信中…提醒大娘子,加强家中护卫,庄外恐有宵小窥视,一切小心。”他终究还是将家中可能面临的危险写了进去,让周婉娘早有防备。
芸娘郑重点头:“妾身明白,这就去办。”
安排完这些,王大柱才感到一阵难以抗拒的疲惫袭来。他回到自己房中,倒头便睡,几乎是瞬间就陷入了深沉的无梦睡眠。这一日一夜的波折险死,耗尽了他所有心力。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窗外天色已是黄昏。
“相公!相公!家里来信了!是…是加急密信!”门外传来芸娘急切甚至带着一丝慌乱的声音。
王大柱一个激灵坐起,残存的睡意瞬间消散。加急密信?!家中定是出了大事!
他猛地拉开门,芸娘站在门外,手中捧着一支细小的竹管,脸色苍白,手指微微颤抖。这种竹管是王家内部用来传递最紧急情报的渠道,非十万火急绝不会动用。
王大柱一把接过竹管,捏碎封蜡,倒出里面卷得紧紧的一张薄纸。
展开。上面是周婉娘那熟悉却略显潦草的字迹,内容却让王大柱如坠冰窟!
“相公钧鉴:家中突遭剧变!四日前深夜,一股不明贼人突袭庄子,目标明确,直扑工坊和新布库房!纵火焚毁改良织机三台,库存新布百余匹!幸得三妹(林红缨)留下之人手拼死抵抗,红缨师妹(应是指林红缨以前的同门或旧部,周婉娘含糊提及)亦暗中出手惊退强敌,未酿成大祸,然护卫死三伤七,工坊受损,人心惶惶。贼人身手狠辣,行事诡谲,疑似万毒窟手段。父亲受惊病倒,妾身已严密封锁消息,加强戒备,然敌暗我明,恐其再至!京城险恶,相公万望以自身安危为重,家中之事,妾身暂可支撑,勿念。婉娘泣书。”
字迹到最后,已有些模糊,仿佛滴落了泪痕。
啪! 王大柱手中的信纸飘落在地,他脸色铁青,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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