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堂前堂,砸门声、呵斥声、药童惊慌的阻拦声混杂成一片,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巡防营官兵竟然来得如此之快,如此直接!
病房内,空气瞬间凝固。
王大柱强忍剧痛想要坐起,却被芸娘死死按住:“相公!别动!”她脸色煞白,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绝。
福伯反应极快,猛地吹熄了房内油灯,低喝道:“八太太,扶少爷到薛神医的密室!快!”他显然对回春堂的布局有所了解。
翠儿虽吓得浑身发抖,却异常敏捷地搀起王大柱。芸娘则立刻将床铺恢复原状,扯下染血的布条藏入怀中。
前堂的砸门声越来越响,似乎随时会破门而入!
“这边!”福伯摸索到墙边药柜一处不起眼的凸起,用力一按!
咔哒! 一声轻响,药柜后方竟无声地滑开一道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一股浓郁的药香和尘封气息扑面而出。
“进去!”福伯低喝,帮忙将王大柱推入暗门,翠儿紧随其后。芸娘则快速看了一眼昏迷的影先生,一咬牙,也钻了进去。
就在暗门即将合拢的瞬间,福伯飞快地将一样东西塞进王大柱手里,急促道:“少爷,拿好!”随即暗门彻底关闭,严丝合缝,从外看毫无破绽。
几乎就在同时,砰的一声巨响,前堂的门被粗暴地踹开了!杂乱的脚步声和兵甲的碰撞声汹涌而入!
“搜!给我仔细搜!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一个嚣张的军官声音怒吼道。
密室内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空间狭小,仅能勉强容纳三四个人站立,四周似乎堆满了药材袋,散发着各种奇异的气味。
王大柱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后背伤口因刚才的移动再次渗出血来,剧痛阵阵袭来。翠儿紧紧抓着他的胳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芸娘则屏住呼吸,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手心全是冷汗。
外面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药童的惊呼、薛神医故作愤怒的呵斥:
“放肆!老夫这回春堂也是你们能乱闯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薛神医,得罪了!奉上峰命令,缉拿要犯!您老人家最好配合点,不然…” “要犯?什么要犯?老夫这里只有病人!惊扰了病人,你们担待得起吗?!” “…哼!搜!”
脚步声在病房外停顿,门被猛地推开。火把的光芒透过门缝隐约渗入密室,映出三人紧张的脸庞。
“这屋里的人呢?”军官厉声问。 “刚走的!一个重伤的,被家里人接走了!怎么?老夫还得向你们巡防营报备不成?”薛神医的声音带着怒气和不耐烦。 “…走的哪个门?往哪个方向去了?” “老夫忙着治病救人,哪看得那么仔细!大概是往南边去了吧?你们还不快去追?跑远了可别怪老夫没提醒!”
外面沉默了一下,似乎那军官在权衡。随即脚步声响起,似乎大部分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下两个声音:
“你们两个,守在这附近!仔细盯着!一只苍蝇也不许放过!” “是!”
脚步声渐远。前堂的喧嚣也慢慢平息,只剩下药童低低的抽泣声和薛神医安抚的声音。
密室内的三人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依旧悬着。外面留下了眼线!
王大柱这才想起福伯塞给他的东西,摸黑感觉了一下,似乎是一个小小的、硬硬的金属令牌,上面有凹凸的纹路。他心中一动,福伯在这个时候给他这个,必有深意。
时间在黑暗和压抑中缓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密室另一侧(并非通往病房的那面墙)忽然传来极轻微的三长两短的敲击声。
芸娘立刻回应了两短一长。
又是轻微的机括响动,另一面墙壁悄然滑开一道缝隙,薛神医那张满是不耐烦的老脸露了出来,压低声音道:“快!从这边走!那两条看门狗还在前面晃荡!”
缝隙后是另一条更加狭窄、堆满杂物的通道,似乎是通往隔壁宅院。
“薛神医,大恩…”王大柱低声道。
“少废话!赶紧滚蛋!别死老夫这儿连累我!”薛神医不耐烦地打断,却又塞过来一个小包袱,“金疮药,内服的!赶紧走!”
三人不敢耽搁,连忙从通道钻出。通道尽头竟是一处荒废小院的柴房。从小院后门出去,是一条僻静的死胡同。
此时天色已近黄昏。胡同外隐约传来街市的嘈杂声。
“福伯和影先生…”王大柱担忧道。
“福管家机灵着呢,肯定早溜了。那个影什么的,老夫给他扎了针,一时半会儿死不了,藏在腌菜缸里了,官兵嫌臭没细查。”薛神医语速极快,“你们赶紧走!最近别来了!”
说完,他砰地关上了后门,从里面插上。
王大柱三人面面相觑,不敢久留,互相搀扶着,迅速走出胡同,混入街上逐渐增多的人流中。王大柱用一件顺来的旧外衫罩住头脸,遮掩血迹和苍白脸色。
他们没有回悦来居,那里肯定已被监视。王大柱想起福伯给的令牌,掏出来一看,是一面小巧的铜牌,上面刻着一个“漕”字,背面是数字“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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