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铺地窖内,油灯如豆,将众人疲惫而紧绷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土墙上。王大柱在炕上沉沉昏睡,呼吸虽稳,但眉宇间仍带着一丝痛苦的褶皱,仿佛在梦中依旧与那地脉的能量搏斗。芸娘和梅香轮流用湿布巾擦拭他额角的虚汗,翠儿则守在一旁默默垂泪,小手紧紧攥着王大柱的衣角。
苏静蓉简单处理了伤势,便与林红缨、刀哥围坐在一张破旧木桌旁。哑婆子也被扶到一旁歇息,她闭着眼,干枯的手指却无意识地在膝盖上划着那个“揆”字。
“四妹,接下来咋整?俺听你的!”林红缨性子最急,压着嗓子问道,一双拳头捏得咯咯响,“总不能一直躲在这耗子洞里!”
苏静蓉目光扫过地窖里或坐或卧的众人,最后落在昏迷的王大柱身上,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等。等相公醒来,等一个时机。”
“时机?”刀哥皱眉,“现在外面风声鹤唳,内卫像疯狗一样到处嗅,咱们等的时机啥时候能来?”
“很快就会来。”苏静蓉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地脉动荡,虽被相公强行稳住,但绝非毫无痕迹。钦天监那帮酒囊饭袋或许察觉不出,但宫中必然有精通此道之人能感应到异常。那位‘贵人’此刻定然心惊肉跳,他比我们更怕地脉彻底崩溃,更怕事情败露。他会比我们更急。”
她顿了顿,继续道:“而且,相公送往江南的那封信,算日子,也该到漕运总督手上了。一位封疆大吏,尤其是掌管天下漕运、与京城利益盘根错节的总督,收到这样一封揭露京城有邪术乱政、可能危及国本甚至影响漕运安全的密信,绝不会毫无动作。只要他有所反应,京中的水就会被搅得更浑,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那我们就在这儿干等着?”林红缨有些焦躁。
“当然不是。”苏静蓉摇头,“我们要做好准备。三姐,你带两个人,通过棺材铺的渠道,暗中联系上我们带来的其他弟兄,分散潜伏,收集信息,特别是关于内卫调动、宫中动向以及…陈瑜下落的消息。记住,只探听,绝不可妄动。”
“哎!包在俺身上!”林红缨领命,立刻点了两个身手最好的护院,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地窖。
“刀哥,”苏静蓉又看向刀哥,“你对京城三教九流最熟,想想办法,看能否打探到漕帮雷爷的确切下落。他重伤之下能躲过内卫搜捕,定然有我们不知道的隐秘据点。找到他,或许能了解更多内卫和万毒窟的勾当。”
“成!俺这就去想法子!”刀哥也领命而去。
地窖内暂时只剩下女眷、昏迷的王大柱和哑婆子。
苏静蓉走到哑婆子面前,蹲下身,语气恭敬了几分:“婆婆,您可知,那地脉能量异常,除了等待对方自乱阵脚,我们是否还能主动做些什么,让其波动得更‘明显’一些,却又控制在不会真正崩溃的限度内?”
哑婆子睁开眼,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沉思片刻,伸出两根手指,指了指地下,又做了个轻微扰动、然后迅速压制的手势。
“您是说…可以轻微引动,但必须立刻压制?如同敲山震虎?”苏静蓉领悟得很快。
哑婆子缓缓点头,又指了指昏迷的王大柱,摇了摇头,意思是此法需与地脉有感应之人才能做到,且极其危险,王大柱目前状态绝不可再尝试。
苏静蓉蹙眉:“除了相公,可还有他法?”
哑婆子目光缓缓扫过地窖,最后落在了墙角一个一直沉默寡言的、跟着林红缨来的年轻护院身上。那护院年纪不大,面容朴实,但一双眼睛却异常沉静。哑婆子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点了点头。
苏静蓉一愣,看向那年轻护院。她记得这人,叫石磊,是林红缨镖局里最好的趟子手之一,据说天生灵觉过人,对危险有极敏锐的预感。
“你能感应到地气?”苏静蓉走到石磊面前问道。
石磊似乎有些紧张,但还是老实回答:“回四夫人,小的…小的也说不上来,就是有时候走到某些地方,会觉得脚下发凉或者发烫,心里头发慌或者特别安稳…刚才在地底下,小的就感觉心慌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开一样…”
苏静蓉与哑婆子对视一眼,心中了然。这石磊竟是个身具微弱土行之脉、灵觉超常的人,虽远不如王大柱那般能直接引动地脉,但作为一个小小的“诱饵”或“放大器”,或许足够。
“若让你再次轻微引动那地脉波动,你可能做到?只需一瞬即可。”苏静蓉盯着他。
石磊脸色一白,显然对地底那恐怖经历心有余悸,但他看了看昏迷的王大柱,又看了看苏静蓉坚定的目光,一咬牙:“小的…小的试试!”
计划悄然定下。苏静蓉让芸娘等人照顾好王大柱,自己则带着哑婆子和石磊,再次通过棺材铺内另一条极其隐蔽的短暗道,来到了靠近皇城边缘的一处废弃枯井之下。这里的地气与那主地脉眼有所关联,却又相对独立薄弱,不易引发不可控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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