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内,陈瑜最后那断断续续、模糊不清的遗言,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瞬间炸得所有人头皮发麻,神魂俱震!
帝星飘摇?仙丹?
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指向了一个令人不敢深思、却又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难道这场波及无数人性命、意图窃取地脉龙气的惊天阴谋,最终的源头,并非那个十岁的皇子朱常鸿,甚至不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厂公魏贤,而是…龙椅上那位至高无上的天子?!
为了炼制所谓的“仙丹”,以求长生不老,竟不惜动摇国本,罔顾苍生,行此逆天邪术?!
这个念头太过大逆不道,太过骇人听闻,以至于地窖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芸娘、翠儿和梅香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刀哥和豆子也是瞠目结舌,冷汗涔涔而下。
就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林红缨,也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音:“…不…不会吧?那可是…皇上啊…”
苏静蓉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剧烈闪烁,显然内心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她行走江湖多年,听过无数宫廷秘闻和龌龊事,但牵扯到当今天子用如此邪法求长生,仍是超出了她的想象边界。
唯有王大柱,在最初的极度震惊之后,反而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前世信息爆炸的时代,他看过太多历史上帝王追求长生不老的荒唐事,秦始皇、汉武帝、嘉靖帝…哪个不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在这个有神秘力量存在的世界,皇帝做出更疯狂的事情,似乎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但他很快又产生了疑虑。如果真是皇帝本人主导,何须如此大费周章、鬼鬼祟祟,甚至借用幼子和宦官之手?以帝王之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若真要地脉龙气,大可光明正大征召能人异士,何必行此鬼蜮伎俩,留下如此多的破绽和把柄?
“不对…”王大柱沙哑着开口,打破了地窖内令人窒息的沉默,“若真是圣意,无需如此遮掩。魏贤其人,我虽了解不多,但能爬到那个位置,绝非蠢笨之辈。假借皇子之名,行此大逆之事,一旦败露,他第一个万劫不复。他敢如此冒险,除非…”
他目光锐利起来,看向苏静蓉和哑婆子:“…除非他笃定,即便事情败露,也有人能保住他,或者…他根本就是在赌!赌一个从龙之功,或者…别的更大图谋!”
苏静蓉闻言,眼中猛地一亮,如同迷雾被拨开:“相公的意思是…魏贤可能欺上瞒下,甚至…利用了皇子的名头和陛下的某些心思,行此滔天之举,实则另有所图?或者,陛下或许只是默许或略有暗示,却被魏贤肆意放大,剑走偏锋?”
“极有可能!”王大柱重重点头,“陈兄最后说‘皇子是幌子’,‘真正要地脉的…’,后面的话没说完,但结合‘仙丹’二字,最大的可能,是魏贤揣摩上意,甚至可能陛下只是追求长生,提过地脉龙气或类似之物玄妙,魏贤便自作主张,用了最极端邪恶的方式,想要攫取地脉精华献上,以邀天宠!而拉上那位小皇子,或许是为了双重保险,或许是为了将来更容易将事情推到‘夺嫡’之争上!”
这个推断,虽然依旧惊心动魄,但比直接指控当朝天子,显得更合乎逻辑和情理,也让众人稍稍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愤怒和寒意。
一个阉宦,为了权力恩宠,竟敢如此祸国殃民!
“好个狗胆包天的杀才!”林红缨气得一拳砸在土墙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刀哥也咬牙切齿:“怪不得内卫和东厂像疯狗一样,原来牵扯这么大!”
哑婆子在一旁默默听着,浑浊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她似乎想说什么,却又难以组织语言,最终只是沉重地叹了口气,用手指在地上写了一个“危”字,又重重划掉。
“现在情况很清楚了。”王大柱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努力让自己的思维保持清晰,“我们的敌人,明面上是万毒窟、内卫赵无咎、厂公魏贤,甚至可能牵扯到一位贵妃和皇子。但根源,很可能在于陛下对长生的执念和魏贤的疯狂逢迎。”
“我们手中的钥匙和地脉秘密,是他们必得之物。陈兄用命换来的信息,至关重要,但还不足以作为扳倒魏贤的铁证。”
他看向苏静蓉:“四娘子,那‘听雨楼’的渠道,能否将这个消息,用最安全的方式,传递给…值得信任的朝中重臣?或者…司礼监中可能与魏贤不对付的其他大珰?”
苏静蓉蹙眉沉思片刻:“‘听雨楼’残部能做到,但风险极大。魏贤掌控东厂,眼线遍布朝野,一旦消息泄露,后果不堪设想。必须选择绝对可靠、且有能力与魏贤抗衡的目标。内阁首辅?或是…执掌锦衣卫的骆都督?”她摇了摇头,“这些人立场难测,还需更谨慎。”
就在这时,地窖暗门再次被有节奏地敲响。
负责警戒的护院打开门,出去打探消息的另一个护院闪身进来,脸上带着一丝兴奋和急切,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芦苇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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