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泥土和枯草的气息,虽不及京城繁华,却让人感到一种劫后余生的自由。众人瘫坐在离官道不远的一处小土坡后,贪婪地喘息着,身上的泔水恶臭令人作呕,却无人抱怨。
“总算…总算出来了…”芸娘声音发颤,紧紧抓着王大柱的胳膊,眼泪止不住地流。翠儿和梅香也是小脸煞白,依偎在一起,后怕不已。
林红缨不顾形象地抹了把脸上的污渍,恨恨道:“骆思恭那个阉狗!忘恩负义!别让俺再碰上他!”
苏静蓉相对冷静,仔细检查着众人的伤势,好在除了些皮外伤和过度疲惫,并无大碍。她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哑婆子,眼中带着探究。这位老人再次用她那近乎预知的能力救了大家。
王大柱忍着虚弱和恶心,看向刀哥和豆子:“兄弟们情况怎么样?都出来了吗?”
刀哥脸色一黯,低声道:“折了三个弟兄…为了掩护我们冲出来…其他人也都带了伤。”他拳头攥得咯咯响,“这笔账,迟早跟那骆狗官算清楚!”
王大柱心中也是一痛,那些都是忠心耿耿的王家护院。他沉声道:“他们的家人,王家会负责到底,抚恤加倍。”
他又看向豆子:“豆子,这次多亏了你和婆婆。”
豆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是婆婆厉害,俺就是跑跑腿。”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哑婆子身上。她依旧蜷缩着,仿佛周围的纷扰与她无关,但那双浑浊的眼睛却望着京城的方向,带着深深的、无法化开的忧虑。
王大柱想起她之前的警告,心中不安愈发强烈。他凑近些,低声问:“婆婆,您之前说的‘大灾’、‘它们’…我们现在已经离开京城了,还会…”
哑婆子缓缓转过头,枯瘦的手指指了指王大柱的胸口——那钥匙所在的位置,又指了指脚下的大地,然后艰难地摇了摇头,沙哑道:“…逃不掉…醒了…就能…找到…”
她的意思是,那潜在的危险并非地域性的,而是与钥匙本身有关?无论他们逃到哪里,只要钥匙在,就可能将灾祸引来?
王大柱的心彻底沉了下去。这钥匙,果然是个烫手山芋,不,是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火山!
“那…毁了它呢?”王大柱咬牙道。
哑婆子脸上露出一种极其恐惧的神色,疯狂摇头:“…不…能…毁…一毁…锁…就…彻底…开了…”
不能毁!一毁反而会加速灾难的到来?!
王大柱感到一阵无力。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只能眼睁睁等着那未知的恐怖降临?
“先离开这里再说。”苏静蓉冷静地打断了他的思绪,“骆思恭发现我们逃脱,定会派追兵沿官道追赶。我们不能走大路,得绕小道,尽快与外界取得联系。”
众人强打精神,在刀哥的带领下,钻进荒草丛生、地势起伏的野地,向着东南方向艰难前行。他们的目标是尽快赶到最近的运河码头,设法联系上王家的商船或是漕帮可能残存的关系。
一路上,气氛压抑。虽然逃出了京城,但前路迷茫,追兵在后,更有一座无形的、名为“钥匙”的大山压在心头。
王大柱的身体依旧虚弱, mostly relied on others for support. 他的意识却异常清醒,不断思索着对策。钥匙不能丢,不能毁,那就必须弄清楚它到底是什么,以及如何真正地“封印”或“控制”它。哑婆子显然知道些什么,但她似乎受限于某种禁忌,无法直言。
或许…只有找到更多关于“寰宇乾坤图”和“钦天监旧库”的线索,才能揭开谜底?可是钦天监旧库在紫禁城内,如今他们已是钦犯,如何能再进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又冷又饿,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找到一处背风的山坳,决定在此过夜。
刀哥带人打了些野兔山鸡,生起篝火。食物的香气稍微驱散了一些阴霾。芸娘和梅香细心地将烤好的肉撕成小块,分给众人,尤其是照顾虚弱的王大柱和一直沉默的哑婆子。
夜里,寒风凛冽。众人围着篝火挤在一起取暖。王大柱毫无睡意,看着跳跃的火焰,脑中思绪纷杂。
忽然,他注意到对面的哑婆子状态有些不对。她身体微微颤抖着,双手紧紧抱在胸前,额头渗出冷汗,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正在经历极大的痛苦或恐惧。
“婆婆?”王大柱低声唤道。
哑婆子猛地抬起头,眼睛在火光映照下竟有些发直,她死死盯着跳跃的火焰,瞳孔中仿佛倒映着别的什么东西。她伸出颤抖的手指,指向火焰,喉咙里发出断续的、梦呓般的声音:
“…火…红色的…天…裂开了…” “…黑色的…雨…带着…血腥味…” “…地…在哭…很多人…死了…” “…它们…来了…从…裂缝里…”
她的声音诡异而缥缈,仿佛不是出自她本人之口,而是某种可怕的预言!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住了,篝火旁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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