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内,烛火通明,映照着李弘基平静却深不可测的脸庞。他的目光如同古井,看似无波,却仿佛能洞穿人心。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压,让经历了大风大浪的王大柱也不禁心生凛然。
王大柱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每一句话都至关重要。他再次拱手,态度不卑不亢:“草民王明柱,参见李大人。信中所述,句句属实。京城剧变,根源并非寻常党争,而是厂卫勾结江湖邪派‘万毒窟’,行窃取地脉、炼制邪丹之逆举,甚至可能…觊觎天寿,动摇国本!”
他开门见山,直接将最骇人的结论抛了出来,同时仔细观察着李弘基的反应。
李弘基眉头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脸上依旧看不出喜怒,只是淡淡道:“地脉?邪丹?觊觎天寿?王公子,此言可谓石破天惊。你有何证据?又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而非攀诬构陷?”
“证据有三。”王大柱早有准备,沉声道,“其一,草民擒获东厂掌刑千户赵无咎心腹钱档头,搜出魏贤亲笔密信,指令其销毁与‘地脉’、‘仙丹’及‘玄诚道人’相关一切物证!此信及东厂腰牌,已被骆思恭骆都督呈送御前!”
李弘基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显然这个消息对他冲击不小。魏贤的亲笔信和骆思恭的介入,让此事可信度大增。
“其二,”王大柱继续道,“草民等曾亲眼目睹万毒窟于京城积水潭行邪恶仪式,意图攫取地脉之力,仪式失败引发地脉动荡,钦天监浑天仪应有记录!草民亦曾被迫引动微弱地脉波动,此事骆都督可为佐证!”他巧妙地将自己主动引导波动说成“被迫”,并将骆思恭拉下水。
李弘基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太师椅的扶手,显示他内心并非表面那么平静。地脉动荡,这已经超出了寻常权斗的范畴。
“其三,”王大柱看向一旁昏迷的哑婆子,“这位婆婆,乃前朝钦天监‘揆’部守护者遗脉,深知地脉之秘与万毒窟邪法之害。她亦能证明,魏贤等人所用邪器,源自前朝已被铲除的钦天监‘癸’部禁术!她昏迷前更有预言,言此邪术若不止,‘门’将开,大灾将至!”
他将哑婆子的身份和预言稍作修改,隐去了最骇人的部分,但已足够惊心动魄。
钱先生和周围的护卫闻言,脸上都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李弘基沉默了片刻,目光再次扫过王大柱,以及他身后神色各异的苏静蓉、林红缨等人,最后落在哑婆子身上,缓缓道:“‘揆’部守护者…‘癸’部禁术…没想到这些前朝秘辛,竟真的存在。”他似乎知道一些内情。
他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良久,才缓缓道:“你所言之事,确实骇人听闻。但即便属实,你又能如何?魏贤已倒台,玄诚道人已被擒,骆思恭圣眷正浓。你不过一介布衣,携此惊天秘密,如同稚子怀金过市,乃取死之道。”
王大柱心中一震,知道真正的谈判来了。李弘基这是在问他——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庇护你,甚至为此去得罪风头正盛的骆思恭?
他挺直腰板,迎着李弘基的目光,坦然道:“草民自知人微言轻。但草民手中,或许握有他们尚未得到的、也是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那邪术仪式的关键‘钥匙’,以及…关于如何真正‘平息’地脉、甚至反制邪术的线索!”
他再次抛出一个诱饵。钥匙是实,反制线索是虚,但他赌李弘基会对“平息地脉”感兴趣!因为地脉若持续动荡,最终影响的将是天下漕运,是李弘基的根本利益!
果然,李弘基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他:“哦?你能平息地脉?”
“草民不敢保证,但这位婆婆或许能。”王大柱将话题引向哑婆子,“而且,草民以为,大人此时出手,并非仅是为了草民。魏贤虽倒,但其党羽未尽,那邪术根源未除。骆思恭其人,野心勃勃,未必真心在乎地脉安稳、江山稳固,他或只想借此案排除异己,独揽大权。若邪术复燃,或地脉再变,首当其冲者,便是这贯通南北、关乎国计民生的漕运!大人乃漕运总督,肩负皇命,护佑漕路,岂能坐视?”
他这番话,既点明了潜在风险,又将李弘基抬到了为国为民的高度,暗示他与骆思恭并非一路人。
李弘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眼前这个年轻人,不仅胆识过人,心思也极为缜密,很懂得谈判的技巧。
他重新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倒是个明白人。不错,漕运乃国之命脉,不容有失。陛下将如此重担交给老夫,老夫自当竭尽全力,保其畅通无阻。任何可能危及漕运之事,老夫都不会坐视不理。”
这就是表态了!他愿意介入,但出发点是为了漕运,而非单纯帮助王大柱。
“至于骆思恭…”李弘基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嘲讽,“圣心难测,今日恩宠,明日或许便是雷霆。他若行事太过,自有其取祸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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