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斐领会了我的意KIU,他站起身,向我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总长放心,我立刻去办。这份纲要,三天之内,一定送到您的办公桌上。”
送走刘斐,我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这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更是精神上的巨大消耗。作为一名穿越者,我拥有这个时代无人能及的“先知”,我知道战争的走向,知道日本终将战败。但这种“先知”并没有给我带来丝毫的轻松,反而让我背上了更沉重的枷锁。因为我知道,在走向胜利的道路上,还需要付出多少牺牲,这片土地还要流多少血。每一个决策,都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生死,这种压力,让我夜不能寐。
我给自己泡了一杯浓茶,苦涩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让纷乱的思绪稍微安定了一些。
十月的第一周,就在这样紧张而压抑的气氛中度过。我几乎是以办公室为家,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除了处理华北的紧急军情,还要兼顾全国各个战区的日常战报。宜昌前线、长沙外围、南宁两翼,战火无时无刻不在燃烧。我的办公桌上,电话铃声和电报机的滴答声此起彼伏,仿佛是前线炮火声的延续。
到了第二周,一个期待已久的消息,终于像一道曙光,刺破了重庆的浓雾。
那天下午,我正在和航空委员会的周至柔讨论关于“驼峰航线”的初步设想,侍从室主任钱卓伦将军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他面带喜色,将一份标记着“绝密”字样的电报递给我。
“夏公,伦敦急电。英国方面已经正式照会我方,决定于本月十七日,重开滇缅公路。”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我接过电报,手指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抖。电报的内容很简单,但每一个字都重如千钧。滇缅公路,这条中国最后的陆上国际交通大动脉,在被英国人屈从于日本压力而关闭了三个月之后,终于要重新开启了!
这三个月,对中国而言,是何等的煎熬。外援物资被死死卡在缅甸的仰光,国内的工厂因缺少原料而停工,前线的将士因缺少弹药而徒然牺牲。我曾多次通过外交渠道向英国施压,言辞激烈地指出,封闭滇缅公路不仅是背信弃义,更是战略上的短视,只会助长日本的侵略气焰。而现在,随着欧洲战局的变化,特别是德意日三国轴心条约的签订,让英国人终于意识到,绥靖政策换不来和平,中国战场是拖住日本陆军主力不可或缺的力量。
“太好了!”周至柔一拍大腿,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我们的飞机终于有足够的航油了!那些P-40战斗机,再也不用趴在昆明的机场上晒太阳了!”
我同样激动,但我必须比任何人都更快地冷静下来。重开公路只是第一步,如何利用好这条生命线,才是关键。我立刻对钱卓伦下令:“立即通知交通部和后勤总部的俞飞鹏部长,请他们半小时后到我办公室开会。另外,接通昆明行营的电话,我要和龙云主席通话。”
半小时后,交通部次长龚学遂和后勤部长俞飞鹏都准时到达。两人都是行色匆匆,但脸上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夏公,这个消息可是真的?”俞飞鹏是个大嗓门,一进门就嚷嚷起来。他主管全国的后勤,这三个月,他头上的白头发又多了不少,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千真万确。”我将电报给他们传阅,然后直接切入主题:“两位,高兴的时间不多,我们现在要解决的问题,比山还多。路开了,物资能不能第一时间运进来?积压在仰光的几十万吨军火、汽油、药品、机器,如何以最快的速度抢运回国?国内的运输力量是否足够?道路的养护和防空问题怎么解决?”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刚刚还兴高采烈的两人立刻冷静下来,陷入了沉思。
滇缅公路,全长一千一百多公里,穿越高黎贡山、怒江、澜沧江等天险,路况之差,举世闻名。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是司机们的普遍写照。再加上日军飞机的时常袭扰,这条路,是用鲜血和生命铺就的。
龚学遂是负责公路建设和运输的专家,他首先开口:“总长,情况不容乐观。目前我们在滇缅路上能动用的车辆,大概只有两千多辆。而且车况普遍不佳,缺轮胎,缺零件,更缺有经验的司机。要想把积压的物资全部运回来,恐怕需要一年以上的时间。”
俞飞peng也补充道:“后勤方面,我们在沿途设立了兵站,但油料储备严重不足。车子上了路,跑不了多远就得趴窝。而且,日军的飞机肯定会来轰炸,特别是惠通桥那样的关键节点,一旦被炸断,整条公路就瘫痪了。”
他们说的都是实情。我走到地图前,目光落在云南西部的崇山峻岭之中。那条红色的细线,就是我们国家的生命线。
“问题必须解决,没有退路。”我的语气斩钉截铁,“我给你们两个部门全权授权。第一,司机问题。立即从全国征召有经验的司机和修理工,特别是西南、华南地区的。待遇从优,按军功论赏。另外,立即组织大规模培训,只要会开车的,都要用上。我们可以组织妇女运输队,我相信,我们中国的女性,不比任何男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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