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即叫来戴笠。
“雨农兄,你在云南的军统站,是干什么吃的?”我的语气,毫不客气,“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威逼也好,利诱也罢。三天之内,我要孙将军在电报里提到的所有问题,都得到解决。谁敢再阳奉阴违,给我盯死了他!搜集他的黑材料!必要的时候,可以直接采取行动。出了事,我担着!”
戴笠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他最喜欢我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行事风格。
“总长放心。对付那些地头蛇,我们军统,有的是办法。”他立正敬礼,转身离去。我知道,一场看不见的腥风血雨,即将在春城昆明上演。
六月的第二周,风起于萍末。
经过一周的强势整顿,重庆和昆明的各种杂音,暂时被压了下去。我的铁腕手段,让那些习惯了敷衍塞责的官僚们,第一次领教到了什么叫“令行禁止”。“利刃计划”的筹备工作,终于走上了正轨。
然而,更大的挑战,却来自统帅部的内部。我那份关于设立“战区督导巡视组”的报告,在最高军事会议上,引发了空前激烈的争论。几乎所有的战区司令长官,都通过他们留在重庆的代表,表达了强烈的反对意见。
“这是对我们前方将士的不信任!”
“参谋本部的手,伸得太长了!这是要干涉战区指挥!”
“所谓‘督导’,不过是‘监军’的翻版!古来监军制度,弊大于利,此举必将导致前后方不和,指挥混乱!”
反对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就连一些之前保持中立的将领,也在这种强大的舆论压力下,开始动摇。
我明白,我触动了他们最核心的利益——不受约束的、绝对的军事指挥权。在这个年代,兵权,就是一切。谁也不愿意,在自己的头上,再多一个“太上皇”。
就在我感到压力倍增的时候,第九战区司令长官薛伯陵,却出人意料地,给我发来了一封私人密电。
电报的内容,很值得玩味。他首先对我在中条山之战前后的果决处置,表示了“高度钦佩”,然后,话锋一转,提到了第九战区在三次长沙会战中,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也暴露出了不少部队之间协同不力、军令传达不畅的问题。他含蓄地表示,如果参谋本部能够派出一支“精干高效的联络协调小组”,来协助他“统一号令,理顺指挥”,他“个人表示欢迎”。
我看着这封电报,笑了。
薛伯陵,不愧是一只老狐狸。他这封电报,一箭三雕。第一,他主动向我示好,在我处于风口浪尖的时候,送上了一份难得的支持,卖了我一个大人情。第二,他没有全盘接受我的“督导巡视组”,而是偷换概念,将其变成了由他主导的“联络协调小组”,既给了我面子,又把权力牢牢地控制在了自己的手里。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打了胜仗,腰杆硬,底气足,不怕任何人来“督导”。他这是在用一种自信的姿态,向所有人,也向我,展现他的与众不同,从而进一步巩固他在军中的地位。
“有意思。”我将电报递给刘斐,“我们的这位‘长沙之虎’,给我们送来了一把梯子。虽然这把梯子,有些硌手,但总比没有强。”
刘斐看完电报,也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总长,我明白了。既然他想要一个‘联络协调小组’,那我们就给他一个。但是,这个小组的组长,必须由我们来派。而且,这个小组的职权,必须在军委会的正式文件中,予以明确。哪怕一开始,只是联络和建议,但只要把这个口子撕开了,以后,就有的是机会。”
“英雄所见略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么办。你亲自去起草文件,人选方面,也要慎重。这个人,必须业务精湛,懂得变通,但骨头要硬,不能被薛伯陵那只老狐狸给吞了。”
“是!”
这件事的突破,让我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我知道,改革的道路,不可能一蹴而就。有时候,妥协和变通,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地前进。
就在这时,戴笠又给我带来了一份新的情报,让我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总长,我们部署在东北的‘子规’和‘北极星’两个情报组,同时发回了紧急情报。”戴笠的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从五月底开始,日本关东军的调动,变得异常频繁。大批的部队,正在向中苏边境地区集结。同时,我们安插在东京的内线也传来消息,日本大本营,最近连续召开了数次最高级别的御前会议,会议的内容,绝对保密。但我们的人,偶然听到了几个词——‘北进’、‘南进’、‘国运’。”
“北进”与“南进”之争。
我的心,猛地一跳。我知道,历史的巨轮,已经开始加速转动。那个决定未来世界走向的十字路口,已经出现在了日本人的面前。
“继续给我盯死了!”我斩钉截铁地命令道,“尤其是关东军的动向,以及日本海军在南中国海和西太平洋的兵力部署。我要知道他们每一艘军舰、每一架飞机的位置。不惜一切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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