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极大地鼓舞了前线的将士。他们知道,他们此刻所流的每一滴血,都不再是孤立无援的悲壮,而是为整个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贡献出的伟大力量。
一月五日,被围日军,在付出惨重代价后,终于撕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主力仓皇向新墙河以北逃窜。
第三次长沙会战,至此,以我军的完胜,宣告结束。
消息传回重庆,整座城市,沸腾了。民众们涌上街头,敲锣打鼓,燃放鞭炮,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振奋人心的伟大胜利。英美等同盟国的大使和武官,也纷纷致电祝贺,言辞之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敬佩和赞叹。
长沙大捷,如同在同盟国军队于太平洋和东南亚战场节节败退的阴霾之中,投下的一道最耀眼的光芒。它以无可辩驳的事实,向全世界证明:日本陆军,并非不可战胜。
然而,在官邸里,看着第九战区呈上来的战报,我的心中,却没有任何喜悦。
此役,我军伤亡两万八千余人。日军,伤亡五万六千余人,其中被俘一万三千余人,缴获的武器装备,堆积如山。
这是一场辉煌的胜利,但也是一场惨烈的胜利。每一个数字的背后,都是一个年轻生命的逝去。
“把阵亡将士的抚恤金,提高三成。”我对着身边的徐振国,用一种近乎于命令的语气说道,“告诉军政部,钱不够,就从我的薪俸里扣!我们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
一九四二年,一月,第二周
胜利的喧嚣,终将过去。当庆祝的烟火散尽,冷酷的现实,如同战场的硝烟,依旧弥漫在空气中。
长沙的胜利,固然可喜,但它并不能改变整个战略态势。在更广阔的战场上,日军的攻势,依旧势不可挡。
菲律宾,麦克阿瑟指挥的美菲联军,被压缩在巴丹半岛,进行着绝望的抵抗。
马来亚,英军的防线,被日本人山下奉文的“银轮部队”(自行车部队),冲击得七零八落,首都吉隆坡,已经陷落。新加坡,这座号称“东方第一要塞”的城市,已经岌岌可危。
而在我们最关心的缅甸战场,局势,同样在以惊人的速度恶化。
“次长,杜聿明将军急电!”徐振国匆匆走了进来,将一份电报递给我。
我接过电报,迅速地扫了一眼,眉头,立刻紧紧地锁了起来。
电报的内容,充满了杜聿明的愤怒和无奈。他率领的第五军主力,已经进抵缅甸中部的交通重镇——同古。然而,他所看到的,不是严阵以待的盟军防线,而是一片混乱和恐慌。驻缅英军,毫无斗志,一遇日军,便望风而逃。他们所谓的“协同作战”,就是把最危险的地段,丢给我们中国军队,然后他们躲在后面,随时准备开溜。
“胡敦这个混蛋!”我一拳砸在地图上,那名英国驻缅总司令的名字,让我恨得牙痒痒,“他这是在把我们的远征军,往火坑里推!”
“何止是胡敦。”白崇禧在一旁,也是一脸的怒容,“我听说,整个东南亚战区的盟军总司令韦维尔,也是个刚愎自用的家伙。他根本看不起我们中国军队,认为我们只是一群装备落后的乌合之众。他甚至在没有通知我们的情况下,就擅自改变了整个缅甸的防御计划!”
“这就是我们的盟友。”我冷笑一声,心中充满了悲哀,“不到火烧眉毛,他们永远学不会什么是尊重。健生兄,我们不能把十万将士的性命,交到这群蠢猪的手里。”
我立刻给杜聿明回电:“光亭兄,我意已决。从即刻起,远征军第一路军,在战略上,接受盟军总部的协调。但在战役指挥上,你拥有完全的自主权!任何英国人的命令,凡是不利于我军、不利于战局的,你都可以,也必须,坚决顶回去!一切后果,由我韩夏,在重庆承担!”
发出这封电报,无异于一场豪赌。这是在公然挑战盟军的指挥体系。一旦战局失利,我将成为千夫所指的罪人。但是,我别无选择。我宁愿背负骂名,也决不能让我的士兵,为英国人的愚蠢和傲慢,去当无谓的牺牲品。
就在此时,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这一次,是美国顾问团的马格鲁德准将打来的。
“将军,”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兴奋,“我给您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罗斯福总统,已经正式任命,约瑟夫·史迪威中将,为盟军中国战区参谋长,兼任中缅印战区美军总司令。他将很快,抵达重庆。总统希望,他能为您,为中国军队,带来最直接、最有效的帮助。”
史迪威……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中,五味杂陈。我知道,这个被后世称为“醋性子乔”的美国将军,即将登上中国的历史舞台。他是一个正直、勇敢、顽强的军人,他会给腐朽的中国军队,带来一股清新的风气。但同时,他的固执、他的傲慢、他的不通人情,也将在未来的岁月里,与我们,与这个国家的方方面面,产生无数的、剧烈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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