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在用人命,和冈村宁次的毒气弹,赛跑。”我环视全场,“诸位,我们没有退路。如果我们不能在三个月内,为郭忏(第六战区)的几十万大军铸造出这面‘盾牌’,那么明年春天,长江三峡,就将变成一条流淌着尸骸和脓水的地狱。”
会议室里,针落可闻。
“是!”所有人,立正敬礼。
十二月六日。
来自汉口的情报,证实了我的疯狂是多么必要。
“将军,”陈平递来的电报,带着一丝寒气,“我们的‘眼睛’(潜伏情报组)报告。十二月四日夜,日军一支番号为‘关东军化学部第五一六部队’的特种分队,已秘密抵达汉口,并接管了第十一军的防化训练。同时,大批标记为‘赤筒’(窒息性)和‘黄筒’(糜烂性)的特种弹药,正在通过平汉路,秘密运抵宜昌。”
“第五一六部队。”我念着这个名字。这是和“七三一”齐名的,日军在齐齐哈尔的化学战研究和制造中心。
冈村宁次,他把他压箱底的魔鬼,都从东北调来了。
“他不是在吓唬我。”我对陈平说,“他是真的,准备好了。”
“传我命令,”我拿起电话,“接第六战区郭忏将军。”
“郭兄,”电话接通了,“我是韩夏。我们的‘铸盾’计划,你收到了。但是,光有盾,不够。我需要……‘风’。”
“风?”郭忏不明所以。
“对,风。”我看着地图,“芥子气,比空气重。它会沉积在河谷和战壕里。郭兄,你久居鄂西,你告诉我,三峡的春天,风向如何?”
“春季……多为东风,或东南风。从宜昌……吹向我们。”郭忏的声音一沉,他明白了。
“所以,”我说道,“我们必须制造……‘逆风’。”
“我命令你,立刻组织十个‘工兵纵火营’。在长江两岸,石牌要塞之前的所有山隘、河谷,给我储备……海量的、浸透了桐油和煤油的柴草。我不管冈村宁次什么时候放毒,只要他敢放,你就要在整个战线上,给我点起一道……横跨两岸的‘防火墙’。”
“我要用这股冲天的大火,制造一股强大的上升气流。我要用这股‘逆风’,把冈村宁次的毒气,给我……顶回去!顶回他自己的阵地上去!”
“……用火……攻毒气?”郭忏被我这个疯狂的想法震惊了。
“对。用火攻。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我们没有时间和技术,去制造完美的防毒面具。但我们有……无穷无尽的山柴,和……同归于尽的决心。”
第二周,十二月八日至十二月十四日。
就在我将全部心神投入到这场史无前例的“防化备战”中时,河南的溃烂,和印度的躁动,再次搅动了本已复杂的局势。
十二月十日。
第一战区汤恩伯的联络主任,送来了这个月的第一份报告。
“韩次长……您……您的‘焦土’命令……已经……执行完毕了。”联络主任的声音,如同梦呓,“豫西……伏牛山以东……已经……没有任何东西了。房屋、桥梁、水井……全……全毁了。”
“汤副长官的主力,三十万大军,已经按照您的部署,收缩进了伏牛山区的环形工事。我们……我们空投的那五百吨美国粮食,已经分发下去了。士气……暂时稳住了。”
“但是……”他抬起头,眼中布满了血丝,“但是,冈村宁次……他停止了‘政治攻势’。他……他开始……‘军事清乡’了。”
“他调集了第一军的主力,和新收编的……那些……叛军,开始对伏牛山区的我们……发动了……试探性进攻。他……他似乎是想……把我们……彻底困死在山里。”
“困死?”我冷笑。
“告诉汤恩伯。”我站到地图前,指着伏牛山,“他不是在坐牢。他是在‘坐山’。他就是我按在冈村宁次北翼的一颗钉子。冈村宁次不拔掉他,就不敢放心大胆地去进攻三峡。他来‘清乡’,正合我意。”
“传我命令。汤恩伯,必须给我顶住。他那三十万人,哪怕是饿着肚子,也得给我把日军第一军的至少三个师团,死死地拖在河南。他多拖住一个人,我三峡的正面,压力就小一分。这是他对河南百姓……唯一的‘赎罪’方式。”
“是。”
河南的“钉子”暂时按住了,印度的“老虎”又开始咆哮了。
十二月十二日。
史迪威(Stilwell)的副官多恩上校,又一次,怒气冲冲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韩将军!”他把一份电报拍在我的桌子上,“史迪威将军,对您的‘拖延’,表示极度的失望和愤怒!”
我拿起电报,是史迪威发来的。
全球战局,在十一月之后,进展神速。瓜岛的日军已经开始准备撤退(代号“KE作战”)。斯大林格勒,德军曼施坦因元帅的“冬季风暴”救援行动,在苏军的顽强抵抗下,已经濒临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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