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起,所有送尸来的,先过‘三问’。”苏晚照突然提高声音,惊得沈砚手一抖,炭条断成两截,“是否接触过粉红色尘?是否梦见过黑轿?是否后颈有灼痕?”
“苏仵作,这……”门外传来衙役老张的声音,他扒着门框探头,“咱们县就这么大,问这些做甚?”
“血棺新娘颈后有灼痕,体内有粉红孢子,死前梦见黑轿。”苏晚照抓起案上的验尸记录拍在桌角,纸页哗啦散开,“这三问,是筛药母的刀。”
老张缩了缩脖子。
血棺案里七具尸体的惨状他还记着,新娘被剥了皮的脸、新郎被抽干的魂……他咽了口唾沫,冲里屋拱拱手:“小的这就去传话。”
暮色漫进停尸房时,沈砚的“干扰塔”做好了。
他把铜片固定在陶土底座上,又往底座里塞了把碎晶核——是从血棺案里那具道士尸身上抠的,说是能增强信号。
指尖轻敲,晶核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像静电在跳。
“试试?”他冲苏晚照挑眉,指尖在铜片上一弹,发出清越的嗡鸣,余音在停尸房里回荡。
苏晚照闭了闭眼。
系统在识海亮起红光:“检测到伪装信号发射,真实回传率冻结于15.2%。”她睁开眼,后颈的灼痛竟轻了些——符线的银光暗了,像被蒙了层灰,不再刺目。
“该我了。”她坐回停尸台,把验尸刀搁在腿上,刀身映着烛光,泛着冷芒。
柳婆子不知何时走了,门虚掩着,能看见外面渐浓的夜色,像墨汁在宣纸上晕开。
沈砚搬了个木凳坐在她对面,手肘支在膝盖上:“需要帮忙吗?”
“不用。”苏晚照深吸口气,双手缓缓抬起。
指尖突然泛起淡金微光,金线从指缝流出,像活了的蚕丝,在头顶织成网。
那光带着温热,拂过脸颊时像春风掠过。
识海里,那层光膜又出现了。
这次她没被动等系统启动,而是跟着记忆里的动作,用金线引着光膜闭合。
光膜边缘的符文“唰”地亮起来,像活了的蚂蚁,顺着裂缝爬向那道黑影的残屑。
“溯源成功,目标坐标:北境·鬼涎谷。备注:药母本体,魂炉所在。”系统提示音响起时,苏晚照猛地睁眼,唇角溢出血珠,温热滑落。
她感觉有根细针在脑仁里扎,可识海却从未这么清明——她“看”到了,鬼涎谷的位置,药母的魂炉,还有那座锁着无数代行者的青铜炉。
“成了?”沈砚递来帕子,她接过去擦嘴,看见他眼底的关切,像暗夜里的微光。
窗外突然掠过一阵阴风,吹得烛火猛地一暗,影子在墙上扭曲成巨兽的轮廓。
等光再亮时,屋檐上投下道黑影,像只巨大的鸟,静默俯视。
“药母来了。”苏晚照轻声说,把干扰晶核按进停尸台的缝隙。
晶核触到木缝的瞬间,系统提示“信号反向锁定”,她笑了,“但她不知道,我现在验的,不是别人的尸——是我自己的命。”
沈砚忽然笑出声,从袖中摸出把带锯齿的铜针。
针身刻着细密的螺旋纹,和柳婆子给的刀一样:“那咱们就给她备口新棺,刻上‘活体投递,拒收退货’。”
远处山道,黑轿停在老槐树下。
风拂过树梢,落叶打着旋儿。
轿帘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只苍白的手,指甲泛青,像久不见光。
药母捻着指间的灰,突然心口一悸。
她抬头看向云隐县方向,月光里,有团微弱却清晰的光在闪——不是逃跑的信号,是……盯着她的光。
“有意思。”她低笑,灰从指缝漏下,簌簌如沙,“第七号,你比前六个……好玩多了。”
停尸房里,苏晚照摸出柳婆子给的验尸刀,在符线旁轻轻划了道血痕。
血珠落在符线上,金链突然剧烈震颤,像被捅了窝的蜂,嗡鸣声在她颅内炸开。
“烧了符线。”记忆里的“她”在喊。
苏晚照握紧刀,眼中燃着冷火。
“好,我烧。”
喜欢我在异界剖邪神请大家收藏:(m.2yq.org)我在异界剖邪神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