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猛然抬头,眼神锐利如刀,直刺沈砚:“这是‘光愈修会’的灵魂缝合祷文!你在反向奏响它!”他死死盯着那与祷文产生诡异共振的缓冲器,声音因震惊而嘶哑,“不,你不是在缓冲她的痛……你在用她的痛,喂养那些残存的记忆!”
话音未落,苏晚照已然站起。
她没有看沈砚,也没有理会墨槐的惊呼,只是走到缓冲器前。
她的脚步很轻,却在青石地上留下清晰的回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众人的心跳上。
她的眼神平静得可怕,仿佛刚刚经历那场酷刑的不是自己。
她从发间取下一根细长的银针,毫不犹豫地刺破自己的指尖。
一滴殷红的血珠沁出,比发间那滴泪更加滚烫,落在缓冲器表面时,发出“滋”的一声轻响,竟腾起一缕极淡的白烟。
她将这滴血,精准地滴入缓冲器核心那枚混入了香灰的晶体上。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我的数据,”她声音冰冷,带着一丝疯狂的笑意,“那就别只拿一半。”
嗡——!
整个缓冲器剧烈地震动起来,不再是被动地播放记忆,而是主动地、贪婪地吸收着苏晚照的鲜血。
晶体表面泛起血色波纹,像一颗活的心脏在搏动。
她没有再像过去那样拼命压制、抵抗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反而主动敞开所有感知,将那份足以让任何正常人瞬间崩溃的百人份痛楚,凝聚、压缩,最终化作一道灼热到近乎白炽化的信息流,通过那滴血作为媒介,反向注入了系统的最深处。
她右眼的视野中,原本稳定的数据界面骤然炸开!
无数断裂的数据链如同疯狂生长的黑色藤蔓,在她眼前狂乱舞动、交织、缠绕,最终,在万千混乱的路径中,汇聚成了一条笔直而清晰的坐标路径。
路径的终点,是一片被冰雪覆盖的极地,而在那厚厚的冰层之下,一座庞大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建筑轮廓若隐若现——基因方舟。
系统尖锐的警报声几乎要刺破她的耳膜:
【警告!Ω-7协议出现未知异常!创伤反向追踪被激活!】
【警告!目标坐标正在进行无授权实时上传……上传中……】
“你们要我的数据?”苏晚照望着视野尽头那座囚禁了她二十年的牢笼,发出一声冷笑,“那就全都拿去——连同我所有的恨,一起。”
就在这时,一道小小的身影悄然靠近。是阿葵。
她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苏晚照苍白的脸,手中捧着一根沉甸甸的青铜药杵,轻轻放在了苏晚照的手中。
药杵表面布满细密的刻痕,触手冰凉,却隐隐透出一丝陈年药香与老人掌心的余温。
“奶奶说,这个杵,能镇住不干净的东西。”阿葵的声音很轻,金色的眼瞳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姐姐……奶奶她最后……是不是也很疼?”
这个问题,像一根细针,扎进了苏晚照那片被仇恨和痛苦填满的心海。
她握紧了手中冰凉厚重的药杵,上面还残留着陈婆的体温和药草的混合气息。
她忽然意识到,陈婆那些疯狂的、近乎残忍的行为,其最原始的动机,或许并非纯粹的恶意。
她至死,都在用她自己那套扭曲的方式,试图“拯救”被清道夫病毒选中的阿葵。
苏晚照闭上双眼,脑海中,那段被墨槐指出的“灵魂缝合祷文”反向旋律,竟不自觉地开始回响。
她走到破庙门前,将那根青铜药杵深深地埋入了潮湿的泥土中。
指尖感受到土壤的黏腻与凉意,还有地下深处传来的、微弱却持续的震颤。
与此同时,她没有切断与全镇的共情链接,反而将其开到最大。
这一次,她捕捉的不再是活人的情绪,而是这片土地上,所有因瘟疫而死去的冤魂,在生命最后一瞬间残留的极致痛感。
那是一种混合着窒息、高热与绝望的尖啸,通过她的神经末梢,被编织成一道独特的、充满了哀悼与安魂意味的波频,通过埋入地下的药杵,向整个小镇的土地深处扩散而去。
刹那间,不远处那口早已干涸的枯井深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嗡鸣,仿佛大地在低语。
井壁上那些用鲜血绘制的符文,竟由内而外地透出微弱的红光,像沉睡的血管被重新激活。
井底,那些残存的清道夫病毒意识,在接触到这股波频的瞬间,停止了狂暴的增殖。
它们像迷路的孩子听到了母亲的呼唤,缓缓地、试探地,回应了这股波频。
它们,认出了“母亲”的频率。
“不行!”
一声暴喝打断了这诡异的共鸣。
沈砚猛地冲过来,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一拳砸碎了那个还在疯狂运转的痛觉缓冲器!
琉璃碎片四溅,划破空气发出“嘶嘶”的破风声,有一片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
他却毫不在意,伸手从一堆残骸中精准地取出了那枚已经变得滚烫、并且吸收了苏晚照鲜血的晶核,迅速塞进了身边白鸦一直背着的琴匣夹层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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