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听你的。对了，善后工作都处理好了吗？没人发现我们吧？”
“所有监控记录已被篡改，物理痕迹已清除。我们在该区域的存在已被彻底抹消，先生。”瑞雯回答，语气平淡，却蕴含着令人安心的绝对自信。
凌笑彻底放松下来，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几个小时前，那片死气沉沉的红树林。
几个小时前，滨海的夜色浓重如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败水草和淤泥混合的腥臭味。
眼前的红树林，与其说是“林”，不如说是一片挣扎在死亡线上的植物坟场。
大部分树木的根系暴露在外，枝干枯黄，稀疏的叶片上挂着不知名的黏腻物。
水体浑浊不堪，水面上漂浮着泡沫和一些人工垃圾，偶有外来的水葫芦疯长，挤占了所剩无几的生存空间。
这里听不到鸟鸣，也看不到鱼跃，只有死寂。
“真是惨不忍睹。”凌笑站在滩涂边缘，皱着眉。
他能感觉到这片土地微弱的哀鸣。
“热成像扫描未发现生命活动迹象，半径五公里内无人类目标。安全。”瑞雯的声音从他身后的通讯器里传来，她如同幽灵般融入了远处的阴影中，化作最可靠的警戒线。
凌笑深吸一口气，不再犹豫。
他伸出手，掌心对准这片颓败的生态系统，在脑海中对系统下达了指令。
“系统，开始献祭。”
【献祭目标已锁定：此片红树林的退化状态。】
【概念注入已确认：生机复苏。】
与献祭有形之物不同，这一次，没有惊天动地的光芒，也没有物质的分解与重组。
一股无形的、源自更高维度的力量，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微风，悄无声息地拂过整片区域。
变化，是从最微观的层面开始的。
浑浊的水体中，污染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沉降，水质迅速变得清澈。
那些疯狂蔓延的外来水葫芦，仿佛被按下了快进的衰败键，迅速枯萎、溶解，化为最纯粹的养分回归水中。
紧接着，是那些濒死的红树。
它们干枯的树皮下，新的汁液开始奔涌，如同为衰老的躯体注入了年轻的血液。
枯黄的枝条上，嫩绿的新芽以一种违反自然规律的速度破土而出，舒展开来，贪婪地呼吸着净化后的空气。
暴露在外的根系重新扎入滩涂，变得更加粗壮有力，稳稳地抓住这片重获新生的土地。
腥臭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植物与洁净水源混合的清新气息。
水下，原本因缺氧而逃离的鱼虾重新聚集，细小的蟹类从泥洞中探出头来，挥舞着钳子。
几分钟后，甚至有夜鹭被这突如其来的生机所吸引，盘旋一圈后，稳稳地落在一根粗壮的枝干上，发出了清脆的鸣叫。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十分钟，这里便从一片生态墓地，变成了一处洋溢着生命活力的天堂。
凌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震撼与敬畏。
这，就是献祭系统的力量，改写现实，重塑法则。
这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将他拉回现实。
【区域性生态修复完成。奖励结算中……】
【结算完毕。获得强化点+1,200,000点。】
【恭喜宿主获得特殊能力：【自然亲和（水域生态）】。】
凌笑立刻查看新能力的说明。
【自然亲和（水域生态）】：被动能力。
当宿主靠近江河湖海等水域环境时，能更清晰地感知其生态系统的健康状态、能量流动与生命构成。
同时，宿主的存在会对水生生物产生微弱的、无害的亲和感（例如：鱼类不易受惊，水鸟不会立刻飞走等）。
他尝试着将手伸入清澈的水中，一群小鱼游了过来，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好奇地在他指尖绕圈嬉戏。
远处那只夜鹭，也只是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并未表现出丝毫警惕。
“真是个……好用的能力。”凌笑喃喃道。
他调出个人面板，看着上面的数字飞速跳动。
【强化点总额：1,813,500 + 1,200,000 = 3,013,500点。】
一夜之间，暴增百万点数，还附带一个实用的新能力，这感觉实在太美妙了。
“先生，您的海鲜粥。”瑞雯将餐车推到他面前，打断了他的回忆。
温热的粥香扑面而来，凌笑食指大动。
他一边小口喝着粥，一边看着窗外城市的璀璨夜景。
有了瑞雯这个全能的助手，一切都变得井井有条。
从情报搜集、路线规划，到行动警戒、后勤保障，她几乎包揽了一切，让他可以完全专注于“献祭”本身。
他不再是那个需要事事亲为、提心吊胆的独行侠。
他有了一个绝对忠诚且能力超群的伙伴。
“看来，以后很多事可以更省心了。”凌笑坐在返回下一个目标的后座上，望着窗外飞驰的夜色。
前方驾驶位上，瑞雯的身影在仪表盘的微光下显得无比可靠。
他对未来的“献祭”之旅，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期待。
系统的界面似乎也感应到了他的心情，在角落里，一个原本灰色的图标悄然亮起，上面是一个简约的双人剪影，旁边标注着“团队模式（初级）”，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车内一片静谧，只有引擎平稳的轰鸣声。
凌笑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目光不自觉地落在瑞雯专注驾驶的侧脸上。
她完美得不像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类，无论是外貌、能力还是那份绝对的服从。
他一直将她视为系统奖励的、一个功能强大的“工具”。
但此刻，看着这个鲜活、生动，甚至会为他分析小龙虾优劣的“人”，一个他之前从未深思过的问题，毫无征兆地从心底浮现，变得异常清晰而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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