蜗牛号如同一只沉默的甲虫,悄无声息地滑行在蜿蜒曲折的山路上。
雨后的空气湿润而清冽,泥土与草木蒸腾出淡淡的青涩气息,像刚被洗净的布匹铺展在群山之间。
凌笑靠在后座,指尖轻轻摩挲着车窗边缘那层薄薄的水雾,触感微凉而细腻。
窗外,苍翠的林海飞速倒退,阳光偶尔穿透云隙,在叶片上跳跃出斑驳的金光,仿佛无数细碎的希望在闪烁。
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夹杂着山涧溪流潺潺的低语,宛如自然谱写的安眠曲。
车载导航系统冰冷的电子音突兀地划破这份宁静:“前方五百米右转,岔路通往‘石楠女子高级中学’。”
这名字如一颗投入静水的小石子,在凌笑的心湖中漾开一圈圈涟漪。
他并非第一次听闻——在庞杂的信息洪流中,那位名叫张兰的女校长曾像一道微弱却执拗的光,短暂照亮过他的记忆角落。
她以退休金创办学校,二十年如一日,既是校长、教师,也是厨师与校工;她将生命织进大山深处,只为托举那些本该湮灭于贫困的女孩们走出命运的幽谷。
这些故事,对曾经挣扎于社会底层的凌笑而言,有着近乎宿命般的共鸣。
如今他手握改写现实的力量,面对这样纯粹的灵魂,敬意便如暗夜中的烛火,悄然燃起。
“苏雯,靠边停一下。”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车辆平稳地停靠在一处略宽的土路边,轮胎碾过湿软的泥地,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苏雯转过头,静待指令。
“我们去那所女子高中看看。”凌笑说,“不用惊动任何人,就在外面。”
“好的,先生。”
车子重新启动,拐上一条更为狭窄颠簸的水泥路,两旁杂草丛生,枝叶不时刮擦车身,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几分钟后,一排陈旧的校舍出现在视野中。
没有宏伟校门,只有两根斑驳的水泥柱子,红漆写着“石楠女子高级中学”,字迹已有些剥落,却依旧挺立如誓言。
他们将车停在远处树荫下,步行靠近。
正值上课时间,校园里异常安静,唯有朗朗读书声从几间教室传出,汇成一股坚韧而充满希望的交响。
那声音清越而整齐,像是无数幼苗破土而出时的集体低吟。
校舍白墙虽显年代久远,却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上贴着手写的标语:“知识改变命运”、“走出大山,拥抱世界”。
墨迹虽不工整,笔锋却遒劲有力,透着一股不肯低头的生命力。
透过未拉窗帘的窗户,可见教室里坐满了穿统一校服的女孩。
她们的衣领和袖口洗得发白,边缘甚至微微卷起,但每个人都坐得笔直,目光专注地盯着黑板,仿佛那里镌刻着她们未来的全部答案。
阳光斜照进来,映在她们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细密的影子,连呼吸都轻得怕扰了这一刻的神圣。
凌笑和苏雯静静站在围墙外,感受着这股宁静而强大的力量。
这不是资本博弈中的刀光剑影,也不是权力场里的尔虞我诈,而是源于最原始的奉献与信念。
它无声,却震耳欲聋。
“先生,”苏雯的声音极轻,仿佛怕惊扰了这份宁静,“我已经通过公开网络信息和周边环境场的微观扫描,获取了那位张兰校长的基本情况。”
她顿了顿,语气中罕见地带上了沉重:“她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长期营养不良、过度劳累,导致严重心脏病、关节炎及多器官功能衰竭。根据数据模型分析,生命体征已接近临界点,几乎全靠意志支撑。每一天,都是与死神赛跑。”
凌笑的目光穿过围墙,似乎锁定了办公楼二楼那间小小的校长室。
他仿佛能看到那位憔悴的老人,伏在堆满作业本的旧书桌上,用残存的生命之火,批阅着学生们的未来。
沉默片刻,他没有犹豫。
转身走回车旁,启动最高级别加密通讯,直接联系他一手创建的全球最具影响力的慈善基金会CEO。
电话瞬间接通,传来恭敬而干练的声音:“先生,请指示。”
“最高优先级任务。”凌笑语气无波,却蕴藏雷霆之力,“目标:石楠女子高级中学。立即启动三项方案。”
“第一,以基金会名义设立‘石楠永燃专项基金’,永久覆盖学校所有运营成本、维护费用、教职工薪资,以及所有在校生至大学毕业的全部学杂费与生活费。标准按内部最高规格执行。”
“第二,纳入‘万校新生计划’最高优先改造序列。派遣顶尖建筑设计与工程团队,评估现有校舍,按最高安全环保标准重建或修缮,并配备最先进的教学硬件、实验设备、图书馆与多媒体教室。”
“第三,从合作专家库抽调最优师资培训团队,即刻入驻,协助教师优化教学方法与课程体系,确保女孩们享有顶尖教育资源。”
电话那头毫无迟疑:“明白。资金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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