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沉默了片刻,他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苏雯,他很庆幸身边有这样一个人,能在他大步向前时,提醒他看看脚下的路。
“苏雯,你的问题很好,这也是我必须为自己解答的问题。”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自由,从来不是为所欲为。当一个人的热爱,需要通过挤倒路人、辱骂安保、堵塞公共通道来表达时,那已经不是自由,而是以热爱为名的放纵与侵害。我的自由,不能建立在你的不自由之上,这是社会秩序的基石。”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投向前方,仿佛穿透了车窗,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我们要做的事情,不是扑灭他们心中的火焰,那确实是他们的光。我们要做的,只是给这团火焰加上一个安全的灯罩,让它能持续地发光发热,而不是失控成一场烧毁一切的野火。”凌笑的声音里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就这么办。先对今天机场事件中行为最恶劣的核心群体,进行精准献祭。然后,在全国所有大型交通枢纽,设立预防性规则。”
他深吸一口气,用一句比喻为这次深刻的探讨画上了句号。
“只修剪那些肆意生长的多余枝杈,绝不伤及树木本身。”
苏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中的困惑渐渐被理解所取代。
她明白了凌笑的“道”,那是一种守护而非掌控的意志。
车内再次恢复了宁静,但这一次,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沉思,而是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决然。
凌笑闭上双眼,意识彻底沉浸在与系统的链接之中,将刚才混乱机场里那些最激进、最富攻击性的面孔和言论,一一从记忆深处提取出来,锁定为坐标。
准备工作已经完成,那柄无形的手术刀,已然高高举起。
他的意念变得前所未有的集中与锐利,对准了那盘根错节的、名为“狂热”的病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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