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寮的本部,藏在京都郊外一处被强大结界封锁的深山里。
其核心禁地“天书阁”,空气中都弥漫着古老纸张和桐木箱的陈旧气味。这里存放着自平安时代以来,历代阴阳师记录下的无数关于妖魔鬼怪的古老卷轴。
在安倍晴明和几位白发苍苍的寮内长老的陪同下,风吟团队终于在一本封面已经碳化发脆的《百鬼异闻录》中,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
书页之上,用朱砂混合着某种不知名生物的血液,绘制着一个与“观测者”符文完全一致的眼睛图案。
旁边的蝇头小楷注释,字迹潦草,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惧。
“域外天魔之印。见此印者,如见大祸。其非神非佛,非妖非魔,乃天外窃道者,欲以万物为薪柴,燃虚妄之神火。”
“窃道者……”风吟的手指轻轻抚过那段文字。
古代的修行者,用他们独有的世界观,竟精准地描述出了“观测者”的本质。
结合从伦敦和东京收集到的证据,所有线索都指向了那个从纽约超能特工口中逼问出的、位于太平洋深处的未知坐标。
那里,只能是“观测者”的全球信息处理枢纽和灵能中继站——它的大脑。
“不能再被动地跟着它的节奏走了。”
返回临时基地的路上,风吟在团队的内部通讯频道里下了定论。
“必须主动出击,敲掉它的指挥中心。”
一份代号为【捣龙宫】的作战计划,被加密发送回了燕京总局。
计划的内容,让总局指挥中心瞬间炸开了锅。
主动攻击一个位于数千米深海下的、疑似A级的敌方大本营?这在人类历史上前所未有。
风险,等同于一场拿国运当赌注的豪赌。
“疯了!这太冒进了!我们对深海的了解几乎为零!”
“我反对!应该稳扎稳打,先清理大陆上已知的节点!”
远程会议的屏幕上,几位保守派将领的脸涨得通红。
就在争论最激烈时,林夕瑶的声音切了进来,冷静而有力。
“被动防御,我们将永无宁日。各位,防御是赢不了战争的。只有打掉它的头,才能为我们争取到喘息和反击的时间。”
她的发言,一锤定音。
这份疯狂的计划,最终被最高层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批准。
总局以前所未有的效率,调动了压箱底的国之重器——代号【龙宫】的最新型科研型深海潜航器,交由风吟团队全权指挥。
三天后,西太平洋某秘密海域。
一艘充满了未来感的深蓝色潜航器,外形扁平,呈流线型,缓缓没入水中。它表面的特殊涂层能够最大程度地吸收灵能波,在深海中几乎可以做到完美隐形。
【龙宫】潜航器载着全副武装的风吟团队和数名总局最顶尖的特战队员,向着那片人类从未涉足过的禁区——马里亚纳海沟潜去。
下潜的过程,枯燥而压抑。
随着深度计上的数字疯狂跳动,舷窗外从深蓝变成墨黑。
当深度超过四千米,外界已是绝对的黑暗。只有潜航器外部的强光探照灯,能照亮前方有限的区域。
“嘎吱——”
金属外壳在恐怖的水压下,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呻吟。
“左舷发现高能灵能反应!”
苏晓蔓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探照灯光束立刻扫了过去。
透过厚厚的舷窗,所有人都看到了一幅令人头皮发麻的景象。
一条体长超过五十米的巨型带鱼,浑身散发着幽幽的蓝色磷光,从他们下方无声地游过。它的身上长满了不规则的骨刺,头部是一张布满利齿、比例失调的巨口。
C级异常体,灵能异化皇带鱼。
紧接着,各种只存在于噩梦中的生物,开始在探照灯的光柱中轮番登场。长着无数触手和眼睛的巨型乌贼,身体半透明、内部结构清晰可见的深海巨鳗……它们在这片高压黑暗的国度里,遵循着一套全新的、由灵能主导的生态法则。
“已抵达目标坐标区域。”
当潜航器下潜到接近八千米的深度时,驾驶员的声音在通讯频道里响起。
在探照灯的强光照射下,一座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庞大建筑,缓缓出现在他们面前。
那是一座由未知的黑色金属构成的海底基地。它静静地蛰伏在海沟的底部,仿佛一头沉睡了亿万年的远古巨兽。基地的建筑风格与人类的任何科技都截然不同,充满了扭曲的、非欧几里得几何的诡异美感,巨大的尖塔和拱门指向黑暗的上方,表面镌刻着复杂的、如同电路板又如同符文的纹路。
它的规模,比一座现代化的城市还要庞大。
“这里就是‘观测者’的全球信息枢纽,兼灵能中继站。”风吟看着分析仪上爆表的能量读数,做出了判断。
基地的外围,笼罩着一层无形的、高强度能量护盾。声呐探测显示,还有数不清的、被“观测者”控制的B级深海异常生物,正在护盾外围进行着规律性的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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