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清晨,东京的天空泛着冬日特有的、清透而冷淡的瓷蓝色。
「世道」衣铺内,那股常年弥漫的、仿佛能凝固时间的冷冽雪松香氛中,今日却极其微妙地混杂进了一丝难以捕捉的、如同游丝般的……
怅惘?
或许这仅仅是错觉,又或许,只有拥有最敏锐感知的存在,才能察觉到那微乎其微的变化。
端坐于宽大工作台后,暗红色天鹅绒沙发上的神渡准,今日并未如往常般沉浸在那永远读不完的厚重典籍之中。
他深黑的眼眸平静地望向虚空,目光似乎并未聚焦在书页上,而是穿透了眼前的墙壁、跨越了千山万水,投向了极远的方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怀念的悠远。
「なんだか…肠粉の味が恋しいな。」
(有点……想念肠粉的味道了。)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淡无波,如同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却让正在小心翼翼擦拭着货架的水野姐妹同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愕然抬头。
凉子和千鹤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清晰的惊讶与茫然。
肠粉?那是中国的食物吧?
老板这是……怎么了?
「准备しろ。」
(准备一下,)
神渡准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店内投下长长的影子,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平静:
「広州へ行く、饮茶だ。」
(去广州,吃早茶。)
「広、広州?!」
(广、广州?!)
凉子失声惊呼,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窗外东京冬日那清冷明亮的天空,声音因极度的意外而拔高:
「今ですか?でも老板…正月期间ですよ、空港も港もチケットはとっくに…」
(现在?可是老板……元旦期间,机场和码头的票早就……)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元旦假期,跨国出行的票早已售罄,一票难求,怎么可能像下楼去便利店一样说去就去?
神渡准并未回答这个基于常理的疑问,甚至没有瞥她一眼,只是径直走向那扇深灰色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店门。
姐妹俩虽然满心都是巨大的问号和不可思议,但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和对这位店主的敬畏,让她们不敢再多问,赶紧放下手中的抹布,匆匆跟上。
推开店门,门外清冷的晨间空气涌入。
然而,令姐妹俩再次感到惊愕的是,不知何时,店门外那原本空荡荡的街边,竟悄无声息地停着一辆纯黑色的高级轿车。
这辆车造型流畅而极致低调,线条犹如黑夜中的水流,车身没有任何常见的品牌标识,光滑得如同镜面的黑色车漆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一种幽暗、仿佛能吞噬周围所有光线的深邃光泽。
车窗是同样深邃的黑色,从外部完全无法窥视其内部丝毫,给人一种神秘而冷峻的感觉。
神渡准仿佛对这辆车的出现毫不意外,随手拉开车门,示意她们上车。
车内,装饰是极致的简约与某种超越时代的奢华融合。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似世道店内的雪松香,只不过没有了古卷书香,而是与顶级皮革混合的冷冽香气,沁人心脾却又带着疏离感。
驾驶位前,传统的仪表盘区域被一片光滑的、仿佛有暗流在其中涌动的黑色晶石所取代,看不到任何指针或数字屏幕。
中央扶手区,一个造型奇特、符合人体工学却又透着未来感的滑档杆静静矗立,侧方清晰地刻着通用的P、R、N、D档位标识。
水野姐妹惴惴不安地在宽敞舒适的后座坐下,柔软至极的真皮座椅完美地包裹着身体,提供了绝佳的舒适度,却丝毫无法缓解她们内心翻腾的紧张和巨大的好奇。
这辆车从哪里来的?它要怎么带我们去广州?飞行?还是……
她们的疑问还没有理清,只见神渡准在驾驶座坐定,姿态悠闲得仿佛是去郊游。
他修长的手指随意地在那片黑色晶石“仪表盘”上轻轻一划。
没有引擎启动的轰鸣,没有指示灯亮起,车辆内部却仿佛在瞬间被注入了生命,一种低沉而极其稳定、几乎微不可闻却能让人的骨膜感到细微震颤的能量嗡鸣声弥漫开来,预示着这绝非寻常的交通工具。
接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那根造型奇特的滑档杆。
通常的操作,从P档(驻车档)下拉,会依次经过R(倒档)、N(空档),最终到达最下方的D(前进档)。
然而,神渡准的动作并未在D档停下。
他的手腕继续施加了一个稳定而坚定的压力,仿佛那看似到底的档杆下方,还隐藏着更深、更超越物理阈限的空间!
只听得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来自机械结构最核心深处、甚至带着一丝空间扭曲感的“カチッ”(咔哒)脆响。
档杆竟然真的突破了常规的限位,继续向下滑去,进入了一个绝非汽车该有的档位!
嗡——
就在档杆被拉至这个神秘底端的瞬间,那片黑色的晶石仪表盘骤然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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