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学生和同事们接受问询时,对他的评价高度一致,几乎众口一词地称赞其为人正派、专业过硬、待人温和,几乎没有人相信这位备受尊敬的老师会与任何罪行有丝毫关联。
他的不在场证明虽然并非每一个时间段都滴水不漏(例如深夜独自创作时),但也确实存在多名证人在关键时间段内见过他。
此时,由警视厅另一组人马同步执行的、对久崎隼人住所的搜查也已经完成。
双方通过无线电简短汇报后,结果令人沮丧——
一无所获。
他的公寓如同他的工作室一样整洁有序,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血迹反应、隐藏的凶器、或是与三名失踪女高中生相关的私人物品。
一切都干净、整洁、充满了书卷气和艺术气息,与他完美的公众形象严丝合缝,找不到任何污点。
跟在九条阵身后的几名便衣警察开始交换眼神,空气中弥漫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质疑和动摇。
有人甚至低声嘀咕,认为九条警部是否因为破案压力过大而产生了错误的直觉,找错了调查方向。
他们之中显然也有人对久崎隼人在东大的良好名声有所耳闻。
最重要的是,九条阵本人就站在久崎隼人这间堆满了精美绝伦雕塑、充满了所谓“艺术灵气”的工作室中央,他的眉头死死紧锁。
他大衣内袋里的【伪善の拥】(伪善之拥)从始至终都安静地待着,没有任何特殊的反应,没有预警的震颤,没有冰冷的共鸣,这代表此地没有发现极致伪善或罪业。
如果久崎隼人真的就是犯下那等令人发指血案的元凶,这柄神器早就应该躁动得快要自行跳出来了才对!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自己的直觉和基于哥哥话语的推理,真的完全错了?
压力之下,他竟然开始怀疑起一个无辜的、甚至愿意主动提供帮助的学者?
然而,沉浸在不甘与自我怀疑中的九条阵,并没有看到,或者说无法解读,在久崎隼人那双温和含笑、看似坦诚的眼睛最深处,一闪而过的、那一丝极其隐秘的、近乎疯狂的満足感和一种仿佛在欣赏他人困惑与挣扎的、冷静到可怕的审视的目光。
突然,九条阵的视线猛地定格在工作室最深处——那面被巨大漆黑色绒布严密覆盖的墙体上。
「あの场所は搜查したか?」
(那个地方搜查过了吗?)
九条阵声音沙哑地询问身旁的一名手下。
「はい、ですが、叩いてみましたが、普通の壁のようでした。」
(没有,但我们按了按,似乎是普通的墙体。)
一名手下立刻上前,低声对九条阵汇报,语气带着一丝不确定。
而就在这一瞬间,九条阵突然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
久崎隼人那原本完美无缺的、温和淡然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僵硬,眼神深处似乎有一丝极其不自然的波动飞快掠过!
虽然只有一刹那,但足以让九条阵的神经再次骤然绷紧!
「なぜあんな场所にそんなに大きな真っ黒な绒布を挂けている?」
(为什么要在那个地方挂这么大一片漆黑色绒布?)
九条阵猛地转向久崎隼人,目光如炬,率先发问。
久崎隼人微微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
「个人的な好みです。」
(个人偏好。)
无懈可击的回答,艺术家的怪癖,是最常见的借口。
但九条阵心中的不安感却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起!
他不再犹豫,对身后的警员一挥手。
「あの布を取れ!」
(去把它取下来!)
几名警员立刻上前。
久崎隼人见状,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却也没有强行阻拦,只是耸了耸肩,用一种近乎纵容的姿态,缓缓伸出手,在其他警员还没动手时,亲自握住了绒布的一角。
他的动作,再次变得轻柔而近乎虔诚,仿佛即将进行的不是警方的搜查,而是某种盛大的艺术揭幕仪式。
唰——
厚重的漆黑色绒布被应声拉下。
而后面露出的,绝非普通的白墙或是常见的储物架。
那是一个个经过精密设计、直接嵌入墙体内部的、内部恒温恒湿、散发着柔和而精准内光源的透明特种玻璃陈列柜!
如同博物馆里展示镇馆之宝的展台!
柜子里静静摆放着的,也绝非冰冷的、用于练习的石膏或黏土模型。
于是,九条阵和他身后的所有警察,都看见了——
正中央最大的柜子里,是一个形态完美到令人窒息、每一处线条和比例都仿佛经过上帝之手精心雕琢的女性头颅石膏像!
那张脸上的表情被永恒地定格在一种极致的、扭曲的惊恐与一种畸形的、诡异绝美之间,眼眸空洞却仿佛还残留着生前的绝望泪光,嘴角的弧度却又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神性般的悲悯。
左侧的柜子里,是一条线条流畅无比、肌肉纹理清晰逼真、仿佛下一秒就能爆发出无尽青春活力与力量的右臂石膏像,从肩胛到指尖,每一处细节——肌腱的走向、皮肤的纹理、甚至指甲的弧度——都栩栩如生,超越了模型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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