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那强烈的直觉,难道真的是压力过大产生的幻觉。
想到自己刚才还用枪指着对方,语气无比狠厉,行为粗暴地毁坏了对方视若珍宝的作品,一股巨大的、沉甸甸的愧疚感如同巨石般压上他的心头,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这些……真的就只是些普通的、极其精美的石膏制品而已。
它们真的很好看,哪怕是破坏它们的那一刻,周围的便衣警察,甚至是九条阵本人,内心深处都隐约闪过一丝对“美”被摧毁的不舍和惋惜。
结果就真的只是些石膏制品。
毫无异常。
那自己刚刚都做了什么?
把一个呕心沥血、追求极致艺术的艺术家,辛辛苦苦制作的、堪称巧夺天工的物件,给一点一点彻底毁了!
这要是之后对方追究起来,告到警局高层甚至媒体那里,自己这个新晋的警部,位置还没坐热,估计就要出大事,前途尽毁都是轻的。
「本当に、诚に申し訳ございませんでした!!」
(真的,真的是万分抱歉!!)
九条阵顿时从刚才那种偏执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脸上滚烫,立刻收起枪,对着仍在抽泣的久崎隼人深深地鞠躬道歉,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悔意。
虽然对方身上仍然有些解释不清的疑点(比如为何如此珍藏普通石膏像),但在眼前这铁一般的事实——
被砸碎的确实只是石膏——
和巨大的愧疚感冲击之下,九条阵的思维有些失衡了,判断力受到了严重影响。
无论如何,这些被破坏的东西,经证实就是人家的普通艺术藏品。
这是无可动摇、也无可挽回的事实。
「お気持ちはよくわかります、九条警官…大丈夫ですよ、あなた方にもお仕事がありますからね。」
(我能理解你们的,九条警官……没事的,你们有你们的工作,对吧。)
久崎隼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努力平复着情绪,用一种极其宽容甚至带着一丝疲惫的语气对九条阵说道,这反而让九条阵更加过意不去了。
「これらのものは私に连络してください、いくらでも何とかして补偿します。」
(这些时候你联系我,无论多少钱我也想办法补偿给你。)
九条阵连忙保证,试图弥补。
久崎隼人却摇了摇头,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艺术家的洒脱。
「大丈夫です、その时はまたもっと良いものを雕ればいいんです。」
(没事的,到时候再雕刻一个更好的就是了。)
但九条阵在道歉的同时,内心深处最后一个疑问仍然如同鱼刺般哽着,他必须问出来。
「本当に申し訳ないのですが、あまりにも偶然すぎませんか?あの顔は私たちが最近调査している、行方不明の女子高生三人组のうちの一人と瓜二つなんです!」
(实在抱歉,可是未免也太巧了,因为那张脸和我们最近正在调查的,失踪的女子高中生三人组里的其中一人一模一样!)
久崎隼人闻言,毫不犹豫地、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回答道,眼神坦诚而带着悲伤:
「望月麻美(もちづきあさみ)さんは北海道から东京に引っ越してきたばかりの子で、雕刻がとても好きで、私の多少の评判を闻きつけて、时々个人的に技法を议论しに来ていました。」
(望月麻美(即那名失踪的女高中生)是一名从北海道搬来东京不久的孩子,她很喜欢雕塑,听到了本人还算不错的名气之后,便偶尔会私下找我探讨技艺。)
「しかし、わずか二回ほど会っただけで、こんなことに巻き込まれてしまうなんて…本当に心が痛みます。」
(但没想到仅仅两次,就遇到了这种事……真让我感到痛心。)
他的话语流畅自然,表情、语气、言辞、神态,每一个细节都完美无缺,没有丝毫作假的痕迹,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恶意或慌乱,只有纯粹的惋惜和遗憾。
而最让九条阵不得不相信的是——
他怀中的【伪善の拥】(伪善之拥)自始至终,都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反应。
如果对方在说谎,在这等关键问题上,这把枪不可能毫无动静。
要知道,这把枪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伪善本身。
正如那时的中村信一样。
「分かりました、本日は本当に失礼しました、後日何とかして补偿させていただきます!」
(我明白了,今天的事情很抱歉,我事后会想办法补偿!)
九条阵这一次,终于选择了相信对方的解释,再一次真诚地、深深地鞠躬道歉。
巨大的愧疚感和神器毫无反应的现实,压倒了他最后的疑虑。
「いいえ、お気になさらずに。ご理解できます。」
(没关系,我能谅解你们。)
久崎隼人仍然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和传闻中那个温文尔雅的教授形象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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