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将那本古籍放在身旁铺着天鹅绒的小桌上,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放置一件易碎的珍宝。
然后,他身体微微前倾,只是一个细微的动作,却瞬间带来一股无形的、巨大的压力。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看穿万古的眼睛,牢牢锁定了九条阵。
「ほう~?」(哦~?)
他仅仅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拖长了尾音的音节,却像重锤般敲在九条阵的心上。
「君は言う、彼は——己のねじ曲がった世界観と価値観の体系に彻底的に耽溺し、常轨を逸脱し、通常の‘善悪’の基准さえも以てしては审判し得ない、と。」
(你说他——彻底沉迷于自己那套扭曲的世界观和价值体系里,无法用常理度之,甚至无法被寻常的‘善恶’标准所审判……)
他的语调平缓得像是在念诵经文,却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ならば、九条警部、君はどうだ?」
(那么,九条警部,你又如何呢?)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平淡如水,炽热如火,寒冷如冰:
「君自身もまた、君が信奉する法律や正义、そして君のその铳が定义する‘善悪’のルールに深く浸りきり、自拔できずにいるのではないか?」
(你自身,又何尝不是深深地沉浸在你所信奉的法律、正义、以及你那把枪所定义的‘善恶’规则之中,不可自拔?)
九条阵猛地一怔,瞳孔骤然收缩,仿佛第一次听到如此荒谬却又无法立刻反驳的言论。
神渡准并未停止,他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溪流,持续不断地冲刷着九条阵摇摇欲坠的信念堤坝:
「ある意味では、君と彼との间に、本质的な违いなどない。君はただ、君の力と君が是认する‘ルール’を用いて、‘异分子’を剪定し、君の思想や信念が容认できず、理解し得ない‘もう一つの存在’を排除しただけだ。」
(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和他,并无本质区别。你只不过是在运用你的力量和你所认可的‘规则’,去剪除‘异己’,去排除你的思想和信念所无法容忍、无法理解的‘另一种存在’而已。)
「君は彼の误りを纠弾し、彼は君の凡俗を嘲笑う。君たちはそれぞれのレーン上で、己れのみが正しいと信じるゴールへと狂奔しているに过ぎない。」
(你认为他错得离谱,他认为你庸俗无知。你们都在各自的跑道上,奔向唯有自己坚信正确的终点。)
他轻轻摊开苍白的手掌,做了一个微小的、近乎优雅的手势,仿佛在向九条阵展示某种残酷却无形的真理。
「数学の问题には絶対的な正误がある。论理の连锁には厳密な因果がある。」
(数学题有绝对的对错。逻辑链有严密的因果。)
「だが、人の思想や観念、信仰…そういった形なきものに、絶対の境界线など存在するだろうか?あるのはただ…‘违い’だけだ。」
(但人的思想、观念、信仰……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何来绝对的界限?有的,仅仅只是……‘不同’罢了。)
「君は杀人や解体を极悪とみなし、彼は至高の芸术と慈爱と信じる。君たちの认识は、根源において、决して交わることのない二つの异次元に存在している。」
(你觉得杀人分尸是极恶,他觉得是至高艺术和慈爱。你们的认知,从根本上就存在于两个永不交汇的维度。)
神渡准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绝对的平静:
「君がやってることは、いわゆる『天のために道を行う』じゃなくて、ただ自分の正义を贯くだけだよ。」
(你所做的,并非所谓的‘替天行道’、只是贯彻了你的正义而已。)
这番话,像一把冰冷至极、无形却无比锋利的手术刀,精准而残忍地剖开了九条阵一直以来的信念核心。
将他最不愿面对、最深层的矛盾和恐惧,血淋淋地、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他自己眼前。
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翕动着,却发现自己搜肠刮肚,也找不到任何能够立足的语言来反驳这冷酷的「真理」。
是啊…如果久崎隼人的「善」与「恶」自成一体,坚固而纯粹,那么他的审判,意义究竟何在?
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更强?
他恰好持有着【伪善の拥】(伪善之拥)?
他站在了多数人认同的「规则」这一边?
这与他所憎恶的、久崎隼人那种「强权即真理」的「艺术创作」,在本质上,又有何不同?
看到九条阵眼中那剧烈的震动、信仰崩塌后的巨大空洞以及深刻的迷茫,神渡准知道目的已经达到。
他点到为止。
有些真相,窥见一隅已是生命无法承受之重。
若再深究下去,眼前这只尚且还在努力搬运着名为「正义」的面包屑的蚁(蚂蚁),恐怕真的会彻底崩溃、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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