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清秀的「普通少女」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个黑发如夜、肌肤胜雪、妖异魅惑力足以让神明堕落的——
完全体的川上富江,毫无预兆地、惊心动魄地出现在了新宿夜晚最喧嚣的核心!
「————————!!!」
时间仿佛凝固了零点一秒。
紧接着,是远比白天在小竹町猛烈十倍、百倍的疯狂海啸!
「おおおおっ!?!?」
(哦哦哦哦哦!?!?)
「富、富江!?あれが本物の富江だ!?」
(富、富江!?那是真正的富江吗!?)
「うそだろ…新宿に…富江が现れた!?」
(开玩笑吧…在新宿…富江出现了!?)
惊呼声、尖叫声、倒吸冷气的声音如同爆炸般瞬间扩散!
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无论男女,无论原本在做什么——
喝酒的、拉客的、赶路的、交易的——全部如同被施了定身术,然后又被点燃了灵魂最深处的狂热!
人群如同溃堤的洪水,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涌向十字路口中心!
交通瞬间彻底瘫痪,汽车喇叭声被淹没在人的声浪中。
无数手机高举,闪光灯几乎将夜晚照成了白昼!
人们推搡着、踩踏着、嘶吼着,只为了更靠近一点,只为了触摸一下那梦魇与欲望化身的裙角!
前所未有的大混乱!
新宿的夜晚,因富江的降临而彻底沸腾、爆炸!
水野姐妹吓得尖叫起来,死死抱住彼此,几乎要被这恐怖的人潮吞没!
而被围在绝对中心的「富江」,却在这极致的混乱与狂热中,露出了一个近乎愉悦的、冰冷而残酷的笑容。
她仿佛很享受这种因自身存在而引发的、最原始的混沌。
就在这场混乱即将升级到不可控,甚至可能发生严重踩踏事件的极限时刻——
「富江」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水野姐妹冰凉颤抖的手。
然后,她对着那汹涌而来、面目扭曲狂热的人潮,做了一个极其轻微、如同吹散蒲公英般的动作。
「虚伪」的权柄,再次流转。
这一次,并非改变认知,而是直接修改自身的「存在形态」!
在三人的身影即将被人潮彻底淹没的前一刹那,他们的形体如同水中的倒影般骤然模糊、收缩、分解——
下一秒,原地空空如也。
狂热的人群扑了个空,因惯性而撞在一起,引发更大的混乱和惊疑。
「どこだ!?」
(去哪了!?)
「富江さん!?」
(富江小姐!?)
「消えた!?」
(消失了!?)
而没有人注意到,在三人的原地的空中,轻轻飘荡起三颗极其微小、洁白、带着绒毛的蒲公英种子。
它们乘着新宿夜晚燥热而混乱的气流,轻盈地、悠然自得地向上飘起,越过下方疯狂涌动的人头,越过闪烁的霓虹灯牌,仿佛三个脱离了所有尘世喧嚣的精灵。
它们飘啊飘,顺着晚风,一路飘过了混乱的歌舞伎町,飘过了熙攘的大街,一直飘到了新宿外围相对安静一些的街区上空。
在一处僻静的小公园上空,三颗蒲公英种子缓缓盘旋落下。
在触地的瞬间,形态再次改变。
神渡准恢复了原本的西装革履,淡然站立。水野姐妹则有些脚步虚浮地落地,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惊恐和强烈的眩晕感。
短暂的沉默之后。
回想起刚才那极致的混乱与最后绝处逢生般的飘逸,再看着彼此略显狼狈却又安然无恙的样子,一种劫后余生的刺激感和荒诞感猛地涌上心头。
「ぷっ…」(噗…)
凉子第一个忍不住笑出声来。
「ふ、ふふ…」(噗、噗噗…)
千鹤也掩着嘴,肩膀开始抖动。
神渡准的嘴角,也罕见地勾起了一个清晰而真实的、带着恶作剧得逞般趣味的弧度。
「ははははははは!!!!」(哈哈哈哈哈哈哈!!!!)
最终,三人在这宁静的夜色中,罕见地同时放声大笑起来。
凉子笑得弯下了腰,千鹤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就连神渡准,也发出了低沉而愉悦的轻笑声。
这笑声驱散了之前的恐惧和紧张,只剩下一种共享了秘密冒险后的畅快与荒诞。
唯一笑不出来的,恐怕只有那位此刻正焦头烂额、调动了大量警力试图平息新宿中心区「大规模群体性癔症事件」的——
九条阵警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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