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东大这边,有队员忍不住低声怒骂。
看台上,通过大屏幕观看的东大学生们发出阵阵惊呼和愤怒的斥责,但他们的声音被限制在看台区,无法真正传递到场内。
现场直播的镜头也似乎有意无意地回避着百桥过于出格的动作,只捕捉着激烈的交锋画面。
悬浮于空中的一片鸦羽中,传出神渡准冰冷而带着一丝讥诮的评价,直接响在姐妹俩的脑中:
「…呵。これが‘人间’の竞技か。ルールという虚构の槛を破り、内なる獣を解き放つ见世物だ。」
(……呵。这就是‘人类’的竞技吗?打破规则这种虚构的牢笼,释放内心野兽的闹剧。)」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冰冷,仿佛在进行某种审判:
「…彼らが过去に善行を为したかどうか、それは今はどうでもいい。此刻、この场において、彼らが迸り出しているこの浓厚极まりない‘悪意’こそが、その存在の本质を物语っている。」
(……他们过去是否行善,行善多少,此刻都无关紧要。在此刻、此地里,他们所迸发出来的这浓郁到极点的‘恶意’,才昭示了他们存在的本质。)」
「九条阵がここにいれば、例の铳は、何人たりとも见逃すことなく、灼热の炎を放ち、これら‘悪意’の块を尘灰に帰させていただろう。」
(如果九条阵在这里,那把枪,绝对会一个不漏地,对所有这些‘恶意’的聚合体,放射出灼热的火焰,将其归于尘灰。)」
凉子和千鹤听得心神震颤,她们能感受到神渡准话语中那份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冷的裁决意味。
下方场中的情景,也的确印证着他的话。
那已经超越了竞技的范畴,更像是一场公开的、充满恶意的施暴。
东大的队员们虽然血性十足,拼尽全力,但在对方完全不按常理、甚至不顾基本安全的凶残打法下,接连败下阵来。
有人被打得手臂淤肿难以举起竹刀,有人被撞倒在地久久无法起身,更有人面罩被打歪,脸上留下了清晰的红痕。
每一次失败,都伴随着百桥队员夸张的嘲笑和看台上东大学生们压抑的、痛苦的沉默。
绝望的气氛开始蔓延。
最终,东大剑道部一方,只剩下最后一人——部长国枝弘一。
当最后一名副将捂着肋部痛苦倒地,裁判示意得分有效后,百桥大学那边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和口哨声。
他们的部长,一个身材极为高大、满脸横肉的光头男子,扛着竹刀走到场中央,用刀尖极其无礼地指向东大休息区,勾了勾手指。
「らしいね、东大の大将さん!早く出てきて、ちゃんと‘挨拶’してもらおうか!俺たちのやり方でな!」
(喂——!东大的大将!快点出来,让我们好好‘问候’一下你啊!用我们的方式!)」
全场的目光,无论是绝望的东大学生,还是嚣张的百桥支持者,亦或是空中那三片无声的鸦羽,都聚焦在了那个一直端坐在休息区、如同沉默火山般的身影上。
国枝弘一缓缓站起身。
他的动作很稳,没有丝毫急躁。
他仔细地系紧面绳,整理好护具的每一个细节,然后,握起了他的竹刀。
那一系列动作充满了仪式感,与对面百桥部长的轻佻狂妄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一步步走入赛场,脚步沉稳,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而坚定的回响。
即使隔着护具,人们仿佛也能感受到他那锐利如刀的眼神和紧绷如弓的意志。
他一身傲骨,挺直如松,站在场中,仿佛不是来进行一场注定艰难的比赛,而是如同古代武士披挂上阵,奔赴一场守护荣耀与尊严的决战。
他没有看向嚣张的对手,而是转向自己身后的部员们,以及看台上那些紧握双拳、眼含泪光或怒火的东大同学。
他举起竹刀,行了一个标准的举刀礼。
没有言语,但那姿态已然说明一切——他在守护,守护身后的一切。
空中,一片鸦羽微微颤动,凉子的意识发出近乎呜咽的波动:
「国枝部长…」
千鹤也紧张得说不出话。
另一片鸦羽中,神渡准的意识依旧冰冷,但似乎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近乎「兴趣」的波动:
「…ふむ。最後の薪か。その燃え方で、どれだけの光と烟を上げるのかな。」
(……哼。最后的薪柴吗。就看你能燃烧出怎样的光与烟了。)」
裁判深吸一口气,似乎也感受到了这最终对决的沉重压力,他高高举起了手。
「大将戦、开始!」(大将战,开始!)
声音落下,场馆内的时间仿佛瞬间凝固。
「アオ——」(嗷——)
百桥的部长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嚎叫,整个人如同炮弹般猛冲过来。
他的竹刀带着一股强劲的恶风,毫无技巧可言地、纯粹以可怕的力量和速度,朝着国枝弘一的头顶猛劈而下!
大战,终于爆发。
喜欢原罪君王在东京请大家收藏:(m.2yq.org)原罪君王在东京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