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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九条阵便以「针对大学社团活动安全规范及突发事件应对能力强化指导」兼「促进警民共建,传承传统武道精神」等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向警视厅提交了一份特殊的外勤活动申请。
或许是因为他过往出色的业绩,又或许是这些理由确实难以驳斥,申请竟然在一天之内就迅速得到了上司的批准,效率高得令人惊讶。
审批通过的当天晚上,九条阵没有回家,而是再次来到了「世道」。
这一次,神渡准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两人最后再磋商了一些教导的细节(其实更重要的是九条阵再一次请求神渡准千万别以富江形态去东京大学),一直到深夜才休止。
第三天,下午。
东京大学,剑道部道场。
距离与百桥大学的二番战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道场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队员们身上的伤势尚未完全痊愈,但训练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刻苦。
竹刀撞击的声响、沉重的踏步声、粗重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却难以掩盖那股压抑在沉默之下的不甘与焦灼。
国枝弘一正在大声指导着部员的动作,他的声音沙哑,眼神却如同燃烧的炭火。
进攻,后撤,运步,格挡……乃至每一次呼吸的节奏。
即使他自己也带着伤,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整个部团的精神支柱。
哗啦~
就在这时,道场的大门被哗啦一声轻轻推开。
所有的训练声响,在这一刻戛然而止,部员们下意识地停下动作,循声望去,只见门口逆光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极致精良、透着冷峻威严感的黑色毛呢长大衣,大衣敞开着,露出里面同色系的灰色马甲和一件质感高级的白色衬衫。
一条深红色、带有繁复佩斯利花纹的领带系得一丝不苟,一枚简约而冰冷的黑色领带夹将其稳稳固定。
大衣口袋的边缘,隐约可见一条黄铜表链垂下,连接着口袋中的怀表。
他的站姿如同出鞘的利剑,挺拔而沉稳,带着一种经过千锤百炼的、军人般的精确与警官特有的威严。
阳光从他身后照入,勾勒出他硬朗的面部轮廓,那双锐利的眼睛缓缓扫过道场内每一个目瞪口呆的成员,最终定格在闻声转过身来的国枝弘一身上。
来者正是九条阵。
他这一身并非剑道服,却比任何剑道服都更能彰显其力量与身份。
这一身比起警察,倒看上去更像是Mafia教父级别的人物。
那是在「世道」由神渡准亲手打造,完美融合了古典绅士的优雅与现代执法者的冷峻,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能镇压一切混乱的气场。
整个道场鸦雀无声,只剩下队员们粗重的呼吸声。
国枝弘一也愣住了,他认出了眼前的人正是前几天在电视新闻里出现过的、破获了某起盗窃案的警部,但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何这样一位人物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道场。
九条阵迈开脚步,皮鞋踏在道场的木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沉重,每一步都仿佛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他走到场中央,与国枝弘一面对面站立。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清晰地传遍了道场的每一个角落:
「初めまして。私は警视庁の九条阵と申します。」
(初次见面。我是警视厅的九条阵。)
他略微停顿,目光如实质般扫过所有屏息凝神的队员。
「今日から……百桥大学との试合が终わるまで——」
(从今天起,直到与百桥大学的比赛结束为止——)
他的声音陡然上扬,带着一股钢铁般的意志。
「俺はお前たちの剣道部の临时师范をやることになったよ。」
(我将担任你们剑道部的临时师范。)
「诸君の剣技と、あの无法之徒を撃退するための『力』を、锻え上げに来た。」
(我是来锤炼诸君的剑技,以及击退那些无法之徒所需的‘力量’的。)」
宣言,如同惊雷,在道场中炸响。
所有队员,包括国枝弘一在内,全都彻底呆立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位如同从另一个世界降临的、散发着无比威严与强大气场的警部师范。
玉龙旗的余晖,与警部的冷彻,在此刻,于这片弥漫着汗水与不甘的道场上,合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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