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窗外夜色渐褪,天际开始泛起鱼肚白,喧嚣的居酒屋也逐渐安静下来。
……
与此同时,在城市另一端,那个弥漫着失败与烟臭的百桥大学道场阴暗角落里,焦躁与暴戾的情绪正在无声地蔓延、发酵。
柴田刚如同困兽般坐在阴影里,听着手下人又一次无功而返、毫无进展的报告,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墨来。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塞满了扭曲的烟蒂,如同他此刻扭曲的心情,整个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呛人、令人作呕的烟味。
「また…失败か?半月もだ…まだ近づくことすらできんのか?」
(又…失败了吗?半个月了…连靠近都还做不到吗?)
他的声音因过度吸烟和压抑怒火而变得异常嘶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あのガキの周りには、いつも女やらファンやらが群がっていやがる。帰宅路は完全にアウトだ。学校も道场も人间が多すぎて、手が出せねえ…」
(那小子周围总是围着一群女人和粉丝。回家路线完全没机会。学校和道场人也太多,没法下手…)
「あいつの生活パターンは単调极まりない。学校、道场、家の往复だけだ。ほとんど巣笼もり同然だ。外出らしい外出もせえへん。」
(那家伙的生活模式单调到极点。就是学校、道场、家三点一线。简直跟宅男没两样。根本没什么像样的外出。)
「このままじゃ、いつまで経っても手が出せねえ…兄弟たちも、じれってきてるぜ…」
(再这样下去,永远都没法下手…弟兄们也开始不耐烦了…)
手下们的语气也充满了不耐烦、挫败感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半个月的潜伏和监视,换来的只是日复一日的徒劳无功与精神紧绷,这让这群习惯了用直接暴力解决问题的极道分子也感到无比的憋闷和烦躁。
柴田刚猛地将手中刚点燃的烟狠狠掐灭在早已满溢的烟灰缸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决绝的凶光。耐心已经耗尽。
「…そうか。ならば、待っているだけでは意味がねえな。こっちから仕挂けるしかない。」
(…是吗。既然如此,光等着就没意义了。只能由我们主动出击了。)
他不能再被动地等下去了。
每多等一天,国枝弘一那「英雄」的名声就更稳固一分,而那本该属于复仇的炽热快意就在等待中冷却一分。
必须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あのガキを…强制的に、単独でおびき出すんだ。巣穴から引きずり出す。」
(要把那小鬼…强行地、单独地引出来。从他那龟壳里拖出来。)
他缓缓抬起头,浑浊而凶狠的目光扫过眼前这几个同样一脸戾气的手下:
「奴の関心があるもの…奴が絶対に拒めないようなものを使う。弱みでも、诱惑でも、紧急事态でもいい。」
(利用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绝对无法拒绝的东西。弱点也好,诱惑也好,紧急事态也好。)
一个阴毒而具体的计划,开始在他那被仇恨和焦虑填满的脑海中逐渐成形、清晰。
或许是伪造某位他极其崇拜的「剑道名家」(比如「九条阵」?不,风险太大)的私下指导邀请函?
或许是利用剑道部其他关系亲密的成员作为诱饵,制造一场小「事故」?
或许是精心设计一个他不得不立刻独自前往处理的「紧急事件」?
「仔细はこれから诘める。とにかく、最终的な目的は一つだ。奴を人気のない、我々の思い通りになる场所に引きずり出すことだ。」
(细节待会儿再完善。总之,最终目的只有一个。把他引到人迹罕至、能任由我们摆布的地方。)
柴田刚的脸上,露出了半个多月来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却冰冷残忍如同毒蛇般的笑容。
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纯粹的恶意和即将释放暴力的预兆。
「そうすれば…あの小僧の命运は、もはや神でも仏でもねえ。俺の手のひらの上だ。揉み溃すも、引き裂くも、俺の自由だ。」
(只要做到这一点…那小鬼的命运,就既不在神也不在佛手里了。而是在我的掌心之中。是捏碎还是撕烂,都由我做主。)
居酒屋内的兄弟情深与喧嚣,与城市阴影中悄然滋生的致命阴谋,如同光与影那无法分割的两面,在这个酒精与尼古丁弥漫、即将迎来破晓的清晨,悄然勾勒出未来更加激烈、更加凶险的冲突轮廓。
温暖的光晕之外,冰冷的黑暗正在收紧它的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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