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给出了一个更具体的、对有珠而言或许更能理解的例子:
「例えば、お前の使魔?月の油(Flat Snark)。その强大な力と不気味な存在感は、お前の世界では纷う方なき『现実』だ。だが、その存在や特性が、この世界では『ゲーム』の中の一つの『设定』や『データ』として记述され、扱われる——そういうことが、起こり得るということだ。」
(例如,你的使魔·月之油(Flat Snark)。其强大的力量与令人毛骨悚然的存在感,在你的世界是毋庸置疑的“现实”。但是,其存在和特性,在这个世界却可以作为“游戏”中的一个“设定”或“数据”被描述和处理——这种事情,是有可能发生的。)
这个例子像一根冰锥,刺入了有珠的认知。
她想象着自己珍视(或许更多是警惕)的月之油,自己最珍视的三大PLOY,就连整个伦敦协会的财力倾尽而出都无法比拟的稀世珍奇,其庞大的、近乎概念性的恐怖力量,在这个世界可能只是几行冰冷的文字描述或一段程序代码……
这种荒诞的对比让她感到一阵悲寒。
「なぜ……私が?」
(为什么……是我?)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なぜ、そんな场所に、『连れてこられ』なければならなかったのか?」
(为什么,我必须被“带到”这种地方来?)
神渡准的视线稍稍垂下,落在了那台墨绿色的电话上。
「それは、俺の管理不足によるものだ。」
(那是因为我的管理疏忽。)
他承认得干脆利落,没有找任何借口。
「【谎言】(Mendacium)が胜手に顕现し、お前たちの世界とこの世界の境界に、无理矢理な『穴』を开けた。水野姉妹を囮としてお前たちの世界に干渉し、结果としてお前を巻き込んだ。」
(【谎言】擅自显化,在你们的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边界上,强行打开了一个‘孔洞’。它以水野姐妹为诱饵干涉你们的世界,结果将你卷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水野姐妹,后者似乎再一次想起了那天晚上,复苏的怪诞游乐园里的种种,放在双腿上的手微微发颤。
「お前をここに招いたのは、俺だ。あの混乱した状况下で、お前を放置することはできなかった。また、【谎言】の毒息がお前の根源にまで达している。完全な浄化には、时间がかかる。」
(将你带来这里的,是我。在那种混乱的状况下,不能对你置之不理。同时,【谎言】的毒息已经侵蚀到你的根源。要完全净化,需要时间。)
他的解释清晰而冷静,说明了原因和现状,却丝毫没有提及那30%的人性在其中可能起到的作用——
比如,那一丝或许存在的、对于将她卷入此事的微弱“责任”感,或是对她状态的些许“关切”。
有珠沉默了。
巨大的信息量让她的大脑一片混乱。
世界的真相、自身的处境、被卷入的理由……
这一切都太过超现实。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端起了面前那杯已经微凉的红茶,近乎本能地啜饮了一口。
温润的、熟悉的茶香似乎在这一刻也无法安抚真正她紧绷的神经。
茶会的气氛变得极其微妙。
一方是揭示了残酷真相的观测者,一方是世界观遭受冲击的异界魔女,还有两个心怀愧疚且同样震惊的旁观者。
「……では、」
(……那么,)
有珠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在发颤,眼眶有些发红地询问道:
「あなたは……この『物语』を书いた『作者』なのですか?」
(您……是书写了这个“故事”的“作者”吗?)
这是她目前最想确认的事情之一。
如果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切的“造物主”,那……
神渡准缓缓地摇了摇头。
「违う。俺は『作者』などではない。俺はただの……」
(不是,我并非是所谓的作者,我不过只是个……)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最恰当的词语,最终,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淡漠的光泽。
「……観测者だ。そして、时に、些细な干渉者に过ぎん。」
(……观测者。以及,偶尔,微不足道的干涉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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