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野姐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们能感觉到有珠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どうした、ここで?騒がしいな!」
(怎么了,在这里?这么吵闹!)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而略带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打破了逐渐紧绷的氛围。
人群分开,身上还系着烧烤围裙的国枝弘一走了过来。
他刚结束一轮忙碌,额头上带着汗珠,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
其人的出现自带一种气场,让周围的喧闹瞬间平息了几分,他的目光扫过被水野姐妹护在中间、状态明显不对的久远寺有珠,眉头微蹙。
「猛先生の知り合いか?体调が悪いのか?」
(是猛先生的朋友吗?身体不舒服?)
他认出了水野姐妹,语气稍缓。
作为九条猛的后辈,他知道这对姐妹和那位神秘的“九条阵师范”有关联,好像听说是一家服装店的店员,九条阵是那边的常客。
「は、はい!国枝先辈!ちょっと……具合が悪くて……すぐに帰ら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んです!」
(是、是的!国枝前辈!她有点……不舒服……我们必须马上回去了!)
水野凉子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解释道。
国枝弘一看了看久远寺有珠那身不合时宜的服装和异常的状态,没有多问,只是沉稳地点了点头。
「そうか。ならば、邪魔者は払おう。」
(是吗。那么,我来清场。)
他转身,面向围观的人群,虽然没有提高音量,但那股剑道部长长期磨练出的气势自然散发开来:
「各位、见物はこれまでだ。体调不良者への配虑を愿う。散れ。」
(诸位,围观就到此为止吧。请体谅身体不适的人。散开。)
话语简洁,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一些学生认出了这位刚才在舞台上大放异彩的“现代剑豪”,下意识地听从了指令,开始散去。
也有几个还想看热闹的,但在国枝弘一平静却极具压迫感的注视下,也讪讪地离开了。
真的是多亏了选在了一个人比较偏少的边缘位置,而且国枝弘一正好就在附近,其他地方热闹得也完全听不见这边的声音。
否则的话,要是整个会场一起暴动起来,把久远寺有珠包围,后者当场就要晕过去了。
「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す、国枝先辈!」
(非常感谢您,国枝前辈!)
水野姐妹几乎是带着哭腔道谢。
「気にすることはない。早く连れて帰れ。必要なら、车を手配しようか?」
(不必客气。快带她回去吧。需要的话,我可以帮忙叫车?)
国枝弘一倒是决定将这件事负责到底,展现出一种强烈的东道主精神。
「い、いいえ!大丈夫です!すぐ近くまで……!」
(不、不用了!没关系!我们住的地方很近……!)
凉子连忙拒绝,她们必须尽快回到「世道」,那里是唯一安全的地方。
国枝弘一不再坚持,只是侧身让开道路。
「気をつけて帰れ。」
(路上小心。)
水野姐妹搀扶着几乎虚脱的久远寺有珠,匆匆穿过逐渐稀疏的人群,朝着东大校门的方向快步走去。
罗宾紧紧抓着有珠的肩膀,小脑袋警惕地转动着。
然而,危机并未完全解除。
虽然摆脱了核心区域的围观,但她们古怪的组合——
两个穿着现代夏装的少女搀扶着一个身着厚重漆黑洋装、容貌惊人、肩头停着青鸟的女孩——在深夜的校门口里依然无比醒目。
沿途还是吸引了不少疑惑的目光和指指点点。
更糟糕的是,久远寺有珠的状态越来越差。
夏夜的闷热、洋装的厚重、以及精神上的极度紧张,让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脚步也开始虚浮。
「有珠、もう少しだけ顽张って!すぐだよ!」
(有珠,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凉子焦急地鼓励着,自己的手心也全是冷汗。
她不停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踪或者引起更大的骚动。
嗡——
就在她们即将走出校门,踏入相对昏暗的街道时,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滑到她们身边,停了下来。
车窗缓缓降下。
驾驶座上,是那张她们熟悉无比的、淡漠而完美的侧脸。
“上车。”
神渡准甚至没有看她们,只是目视前方,用中文吐出两个简单的字眼,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顺路经过。
结合水野姐妹战战兢兢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开家长会。
水野姐妹如蒙大赦,几乎是用尽全力将几乎要晕过去的有珠塞进了后座,然后自己也飞快地钻了进去。
车门关上的瞬间,将外界的喧嚣、目光、以及夏夜的热浪彻底隔绝。
一如既往地,空气里弥漫着一种类似古老檀木与顶级皮革混合的冷冽香气,沁人心脾却又带着疏离感,空调的温度恰到好处。
久远寺有珠瘫软在座椅上,大口呼吸着凉爽的空气,洋装的前襟已经被汗水浸透。
罗宾也瘫在她的腿上,小胸脯剧烈起伏。
神渡准没有询问任何事,只是熟练地挂挡、踩下油门,车辆平稳而迅速地汇入车流,将灯火通明的东京大学远远抛在身后。
「……时间管理は、観测者の基本だ。」
(……时间管理,是观测者的基本素养。)
良久,他才淡淡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却让水野姐妹羞愧地低下了头。
久远寺有珠虚弱地靠在窗边,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光怪陆离的四十年后的东京夜景,漆黑的眼眸中倒映着流光,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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