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渡准的那声低沉耳语,如同一个交织着矛盾情感的复杂咒文,既蕴含着某种近乎怜悯的祝福,又缠绕着一丝洞察世情的冷酷诅咒。
它轻轻地、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重量,落在了久远寺有珠那仍在微微颤抖的肩头。
随后,这声低语便静静地消散在了中野百老汇那依旧人来人往、充斥着各种动漫音效与交谈声的喧嚣背景之中。
仿佛从未存在过,只留下一种无形的余韵,使得周围热闹的环境,似乎也与她隔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真实存在的无形屏障。
唯有透过相贴的衣物,从神渡准胸膛传来的、稳定而真实的温度,以及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是她此刻在认知受到巨大冲击后,唯一能紧紧抓住的、用以对抗整个冰冷而庞大的商业洪流与存在悖论的、看似微薄却至关重要的壁垒。
面倒だ。
(麻烦。)
神渡准的手臂依旧保持着拥抱的姿势,有节奏地、轻柔地拍抚着怀中少女单薄的后背,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鸟儿。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冷静地浮现出这样的评判。
就在久远寺有珠因外部世界的残酷现实而在他怀里颤抖的同时,神渡准的意识深处,正在全力地调动着属于原罪君王的权能与意志。
如同最严苛的驯兽师,试图压平那因共情与保护欲而再次翻腾涌动起来的人性波澜。
但是,他很清楚,这种性质的情感波动,一旦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那么这种强行压制的手段,其效果将会不可避免地逐渐降低。
もし次にこの性质の破壊が起これば、おそらく人性と神性は真に半分ずつ、それぞれ50%を占めることになるだろう——私の身体の半分が再び蚁へと戻ってしまう。
(如果再一次发生这种性质的破坏,恐怕人性与神性将会真正地各占一半,均为50%——我的身躯将有一半重新化作蚂蚁。)
那将是一个危险的临界点。
他几乎可以预见,届时,一些较为固守自身领域或性情相对温顺的原罪权柄,或许依旧会遵循他的意志,按照既定的规则运转。
但那些本就难以驾驭、尤其是像【谎言】这样糟糕且充满反叛意识的家伙,估计会更加蠢蠢欲动,寻找一切可能的缝隙进行反扑。
50%の人性、修复するのはそう简単ではなくなる。
(50%的人性,想要修补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他深知其中的艰难。
那将是一个更加痛苦、更加长久的、回归神性的过程。
而且,届时将不再仅仅依靠他自身的意愿去“甩脱”那份过于沉重的人性,还必须联合大量其他的原罪权柄,举行复杂而危险的仪式,才能勉强将其拉回“正轨”。
ああ……
(啊……)
神渡准微不可闻地仰天叹了口气。
一个无人能听见的疑问在他意识的最深处回荡:
なぜ……なぜ私はあれほど恐れ、あれほど再び蚁に戻ることを受け入れられないのに、私の道は常にこの方向へと偏ってしまうのか?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害怕,那么无法接受再次变回一只蚂蚁,可为何我的道路却总是会偏转到这个方向去呢?)
……
其实你比谁都更知道那个答案,对吧?
世屉?
过了足足有几分钟之后,久远寺有珠才仿佛终于汲取够了支撑她继续站立的力量,缓缓地、带着一丝不舍地从神渡准的怀抱中离开,松开了那双之前紧紧攥住他衣襟的手。她的脸色相比之前那惨白如纸的模样,确实好看了许多,仿佛终于从神渡准那边索取到了足够多的、稳定心神的“养分”。
她微微低下头,似乎为自己刚才那近乎失态、恨不得要将神渡准身上所有温暖和安定都榨干般的激烈汲取行为,感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负罪感。
「少しは良くなったか?」
(好些了吗?)
神渡准没有提及任何关于她刚才脆弱姿态的言语,只是用恢复了一贯平淡的语气询问道,仿佛刚才那个漫长的拥抱只是日常间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ええ……少し、良くなりました。」
(嗯……好些了。)
久远寺有珠轻声回答,声音虽然依旧不高,但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清晰与稳定。
「まだ続けられるか?」
(还能继续吗?)
神渡准又追问了一句,他的目光落在有珠脸上,但久远寺有珠却莫名地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这句话表面上是在询问她的状态,但其深层的意味,倒更像是在确认某种决心,是说给神渡准自己听的。
「ええ、まだ続けられます。」
(嗯,还能继续。)
久远寺有珠的神情已经完全平复了下来,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瞳重新找回了焦点,她看着神渡准,语气肯定地回答道。
「ならば、来い、我が蝶よ、我が恋人よ……我が信者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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