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园义诊的效果比林辰预想的还要快。第二天下午,当他再次来到老地方时,等待他的不再只是零星的几个人,而是十几张带着病痛和期盼的面孔。老张头像个忠诚的门童,忙前忙后地维持着秩序,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光彩。
林辰依旧平静,如同山涧深潭,不起波澜。他依次诊治,或针或药,手法精准,效果显着。惊呼和道谢声此起彼伏,这块小小的角落仿佛成了被都市遗忘的净土,弥漫着草药香和希望。
就在林辰为一位老人施针缓解其腰痛时,一阵急促杂乱的脚步声和惶急的呼喊打破了这里的和谐。
“让让!快让让!铁柱不行了!”
只见两个衣衫破旧、满身汗味的男人搀着一个同伴冲了过来。被搀着的那个男人约莫四十多岁,面色煞白如纸,嘴唇发绀,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双眼翻白,口角甚至有白沫溢出,情况看起来万分危急。
“林神医!救命!快救救铁柱!”为首那个叫赵老三的男人带着哭腔喊道,“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就栽倒在地,变成这样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恐惧之色。这症状太吓人了,像是马上就不行了。
林辰眼神一凝,迅速收好手中的银针,快步上前。他伸手搭向那名叫刘铁柱的病人的手腕,同时观察其瞳孔和面色。
“把他平放在地上,保持呼吸通畅!”林辰声音沉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让惊慌的赵老三两人下意识地照做。
就在林辰指尖即将触碰到刘铁柱腕脉的瞬间,一个清脆却带着严厉斥责的女声猛地响起:
“住手!你在干什么?!”
人群被分开,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戴着护士帽的年轻女孩冲了进来。她看起来二十出头,容貌清丽,皮肤白皙,但此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脸上满是怒意和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她胸前别着的工作牌上写着她的名字和单位——楚瑶,江城河西社区医院。
楚瑶一把推开林辰即将触碰到病人的手,动作又快又急,带着明显的厌恶和警惕。她挡在病人身前,像只护崽的母鸡,怒视着林辰:“你是谁?你想对他做什么?!”
林辰的手停在半空,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看着这个突然闯入、情绪激动的女护士。
“楚护士!是林神医!他在给我们看病!”老张头连忙上前解释。
“神医?”楚瑶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冷笑,目光扫过林辰那身粗布衣服和旁边的旧药篓,眼中的鄙夷更盛,“就他?无证行医的江湖骗子吧!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吗?就敢让他乱来?这是急症!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她的话像冰水一样泼在众人头上。赵老三等人愣住了,看看抽搐不止的刘铁柱,又看看被斥为“骗子”的林辰,一时不知所措。
“他不是骗子!”老张头梗着脖子反驳,“林神医治好了好多人!”
“那是你们不懂!”楚瑶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医疗系统内人员特有的、对体系外“土方野医”的天然不信任和优越感,“急症处理有严格的规范流程!需要专业的设备和医生诊断!不是你拿几根破针、弄点草根树皮就能解决的!你们这是拿他的生命开玩笑!”
她不再理会众人,快速蹲下身,检查了一下刘铁柱的瞳孔和脉搏,脸色更加凝重。“初步判断可能是癫痫持续状态或急性中毒!必须立刻送医院!我已经通知了值班医生,救护车马上就到!在他来之前,谁都不准动他!”
她的话专业且强势,带着一种维护医疗规程的正义感,瞬间镇住了场面。赵老三等人不敢再说话,只能焦急地看着地上痛苦抽搐的同伴。
楚瑶抬起头,冰冷的目光再次钉在林辰身上,带着警告和驱逐的意味:“你!立刻离开这里!否则我马上报警抓你!无证行医是违法的,你知道吗?骗骗这些不懂的人也就罢了,遇到真正的急症,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林辰静静地看着她,面对这连珠炮般的指责和鄙夷,他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怒色,只是眼神深邃了几分。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并非癫痫,亦非简单中毒。乃是痰浊壅塞,闭阻气道,兼有风邪内动。若不及时疏通,恐有窒息之虞。”
他的话语带着古韵和笃定,与楚瑶那套现代医学术语形成了鲜明对比。
“胡说八道!”楚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更加尖利,“什么痰浊风邪?装神弄鬼!我再说一遍,立刻离开!等医生来了,自然有专业的处理方法!”
她坚信自己的判断,坚信医院的权威,对林辰那套“玄乎”的理论嗤之以鼻。
林辰看着她那固执而充满戒备的脸,又看了看地上因为缺氧脸色开始由白转青的刘铁柱,轻轻叹了口气。他没有再争辩,但也没有离开,只是后退了半步,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依旧停留在病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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