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暗流初现，芥蒂暗生
李德海的“服软”并未在辰瑶诊所引起太大波澜。林辰依旧是每日坐诊、研习医术，偶尔指导一下愈发勤奋的秦雨烟。楚瑶则默默打理着诊所的日常，将李德海送来的那盒名贵药材收入库房，并未动用，仿佛那只是件寻常物件。
然而，外部的变化却是实实在在的。
秦氏医馆门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之前那些鬼鬼祟祟的身影消失无踪。更让秦雨烟惊喜的是，之前态度强硬的几家药材供应商，竟主动上门，不仅恢复了供应，价格还比之前优惠了些许，言语间更是客气了不少。
“爸，您看，这是新送来的黄芪，品相真好。”秦雨烟拿着新到的药材，兴奋地来到父亲床前。秦父的气色已大为改观，虽然还不能独立行走，但依靠着床头坐上个把小时已不成问题，眼神也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他看着女儿脸上久违的轻松笑容，微微颔首，费力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背，目光投向窗外辰瑶诊所的方向，充满了无声的感激。
秦雨烟明白父亲的意思，心中暖流涌动。她安顿好父亲，便迫不及待地想去诊所向林辰道谢，顺便分享这个好消息。
与此同时，苏沐雪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辰瑶诊所。她今日穿着一身简约干练的商务套装，显然是刚从某个正式场合过来，眉宇间还带着一丝运筹帷幄的锐气。她是听说了李德海接连来访并送礼的消息，心中存了疑虑，特意过来看看。
“林辰，李德海那老狐狸，没耍什么花样吧？”苏沐雪径直走到正在书写医案的林辰面前，语气带着苏家大小姐特有的直接与关切。
林辰放下笔，抬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平和：“暂时没有。他只是来看病。”
“看病？”苏沐雪挑眉，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修长的双腿交叠，“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那个人，睚眦必报，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算了。你用什么法子让他低头的？光是医术？”
她目光灼灼，带着探究。她比旁人更了解李德海的难缠，绝不相信一场简单的诊疗就能让这头老狐狸彻底驯服。
林辰尚未回答，诊所门帘被掀开，秦雨烟带着一阵轻快的脚步走了进来。她脸上洋溢着发自内心的喜悦，双眸亮晶晶的，进门便唤道：“林医生！太好了，我们医馆的药材供应都恢复了！价格还更公道！我父亲他……”
她话说到一半，才注意到坐在一旁的苏沐雪，声音不由得顿了一下。两个女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
苏沐雪打量着秦雨烟。今天的秦雨烟褪去了几分之前的清冷与倔强，眉梢眼角带着显而易见的感激与愉悦，看向林辰的眼神更是清澈见底，那毫不掩饰的依赖和仰慕，让苏沐雪心底莫名地泛起一丝微妙的涟漪。她认得这种眼神。
“苏小姐也在。”秦雨烟收敛了些许外露的情绪，对苏沐雪礼貌地点了点头，但那份因林辰而生的雀跃，依旧萦绕在她周身。
“嗯，过来看看。”苏沐雪语气淡然，重新将目光转向林辰，之前的问题似乎不需要答案了。她身体微微后靠，姿态看似放松，指尖却无意识地在椅背上轻轻点了一下。
林辰将两人的细微反应尽收眼底，却并未点破，只是对秦雨烟微微颔首：“药材恢复就好。秦伯父近日情况稳定，坚持治疗，会越来越好。”
“嗯！多谢林医生！”秦雨烟用力点头，脸颊微红。她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本想再多说几句，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轻声道：“那……那我先回去给父亲煎药了，不打扰你们。”说完，便像一只翩跹的蝴蝶，匆匆离去。
苏沐雪看着秦雨烟离去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才重新开口，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看来，秦家小姐对你很是感激。”
林辰神色不变，继续整理桌上的医案，语气平淡：“医者本分，治好病人，理所应当。”
苏沐雪看着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忽然觉得有些气闷。这家伙，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角褶皱。
“总之，李德海那边，你还是多留个心眼。需要苏家出面的话，随时告诉我。”她留下这句话，也不再逗留，转身离开了诊所，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比来时似乎急促了些许。
楚瑶从药柜后抬起头，望了望苏沐雪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依旧沉静如水的林辰，轻轻摇了摇头，继续低头分拣她的药材，嘴角却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林辰走到窗边，目光掠过窗外熙攘的街道。苏沐雪的提醒，他自然明白。李德海的暂时蛰伏，无非是权衡利弊后的选择。一旦他自觉病情无碍，或者找到了自认为能压制自己的方法，反弹恐怕会更为激烈。
与此同时，康泰医药总裁办公室内。
李德海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城市。他的腰身挺直，久违的轻松感让他心情不错，但眼神深处却并无多少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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