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句带着期待与担忧的话后,江知意回到屋内,心中虽惦念着萧砚,却也因一天的操劳渐渐有了困意。
困意渐渐袭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缓缓睡去。然而夜里那声马嘶却像根细针,时不时在她梦境边缘扎一下,让她睡得不甚安稳。
翻来覆去好一会儿,她才起身,把笔搁在砚台边,墨迹在纸角凝成一小团。
她起身时,披风蹭过桌沿,带起一阵轻响。外头风小了,檐下灯笼晃得也不那么急。她没叫人,自己推开书房门,沿着回廊往园子里走。
夜气微凉,脚底石板还存着白日晒过的余温。她走到梅树底下才看见他。
萧砚站在那儿,手里拎着个酒壶,身上的铠甲已经卸了,只穿一件素白中衣,发用黑带束着。月光落在他肩上,像撒了一层薄霜。他听见脚步声也没回头,只是抬手倒了杯酒,递过来。
她接过杯子,没喝。
“真非去不可?”她问。
“若我不去,谁信大周还有人敢打这一仗。”
萧砚神色凝重,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击,“北狄此次来袭,战术与以往大不相同。他们先是派出小股骑兵在边境骚扰,待我军注意力被分散,便集结主力直扑要害之地。而且他们新研发的弓弩,射程比以往远了近一倍,威力极大。”
江知意微微皱眉,认真地说道,“那我们的应对之策呢?不能一直被动挨打。我前些日子研究过北狄以往的作战记录,他们骑兵虽机动性强,但每次深入我朝境内,补给都成大问题。我们可以在他们必经的几条补给线路上安排小股精锐部队,不断骚扰,截断他们的粮草运输。而且,我们可以散布假消息,让他们误以为我军主力在其他方向,从而分散他们的兵力。”
萧砚看向她,目光坚定,“此计甚妙,我会在作战计划中考虑。夫人如此聪慧,真是我的贤内助。”
“说得跟你多顶天立地似的。”
他这才侧过脸看她,嘴角动了动,“可我有个神医夫人,死不了。不过夫人,若此次我真有个万一,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江知意轻轻捶了他一下,“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还等着和你一起看边关的月亮呢。”
江知意沉思片刻,“我虽不懂打仗,但知道医者救人讲究对症下药。打仗也一样,要抓住敌人的弱点。北狄骑兵机动性强,但后勤补给困难。我们可以切断他们的补给线,让他们陷入困境。”
萧砚看向她,目光满是认同。
“赢了,”她说,“我给你治一辈子病。”
他低头看着她。
“输了,”她声音没高也没低,“我就把你扎活。”
江知意抬头看向月亮,思绪飘远,“你还记得咱们小时候在边关,也见过类似的月色。那时候你说要当大将军,守护大周山河,如今真要上战场了。”
萧砚轻轻握住她的手,“但我更怕,不能活着回来见你。北狄此次来势汹汹,边关战事恐怕艰难。我若败了,不只是性命之忧,更是大周防线的崩塌。”
她沉默片刻,低声道:“所以你要活着回来。不是为了江山社稷,是为了……有人还在等你喝一碗热药,骂你一句‘又逞强’。”
“我知道。”他望着她,眼底映着月光,“所以我答应你,一定回来。”
话音落下,风微微停了一瞬。酒壶放在石桌上,杯中酒还剩一半。她忽然想起什么,从袖袋里摸出个小布包,打开,里面是几粒黑色药丸。
她把刚拿出的药丸递给他,“止血镇痛,比麻沸散温和,不会迷神。打仗的时候含一颗,能撑住伤口不崩裂。”
他接过,没问成分,只问:“叫什么名字?”
“还没取。”
“等我回来,你再定。”
她点头。
他又说:“你要是在家闲着,可以试试给我那匹黑马调副新鞍具。”
“你想得美。”她冷笑,“它踢过我三次,我迟早把它炖了补身子。”
“它认生。”他说,“但它让你碰过缰绳。”
她一愣。
“那次你在校场边上站着,它主动靠过去蹭你手心。”他看着她,“它知道你是我的人。”
她没接话,转头去看月亮。
云层移开一点,月光洒下来,照在两人之间的石桌上。她忽然觉得这夜太静,静得不像话。明天他就要走了,铁甲会重新披上,战马会嘶鸣,城门会轰然开启。而此刻,他们站在这里,说话像平常吃饭喝水一样自然。
她不想哭,也不想装坚强。
她只想让他记住现在的她——不是那个在医馆里被人围堵的“神医”,也不是被退婚时低声下气的嫡女,就是江知意,一个会骂他、给他扎针、嫌他麻烦,但绝不会放他一个人上战场的女人。
“你记得小时候的事吗?”她忽然问。
“记得。”
“你说你娘临走前,给你讲过一个故事。”
他点头。
“说有个大夫,一生救人无数,最后死在自己开的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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