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安门广场聚集了很多人,看样子是在搞集会。想想火车上的事,他觉得怪怪的,可能要出事。原本想这次来看看升国旗,看这情况又要泡汤了。他不是爱凑热闹的人,这么多人拥挤在这里,很难说不会出事,便提醒自己:办完事赶紧回家。
第二天,他来到煤炭部,进大门就去了传达室。传达室里有位老同志,他拿出介绍信,说明来意,又问了运销处在几楼。老同志告诉他在二楼,还很热情地问他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他摆了摆手,回答说不渴,便去了运销处。
他在二楼寻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计划科。敲了一下门,里边的人说:“进来。”他怯生生地推门进来,环顾了一下:十几平方米的屋子,有四个人在办公。这让他没有想到——煤炭部这样高级别的领导机关,办公室竟然这样拥挤,甚至还没有基层单位的办公室宽敞。他忙掏出介绍信递给就近的人看,那人接过介绍信看了看,说:“哟,是北大井啊?你要办理什么事?这里可不是上访办公室。”
“我不是来上访,是来办理铁路运输业务的。”他有点紧张,挥挥手否认上访。
“铁路运输?你应该去铁路部门,来煤炭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现在港口要求,进港计划必须要三部委盖章,否则一律不批计划。”
“有这回事?”那人抬头问对面的人。
“上月联席会议上提了一嘴,也没有形成文件,港务局动作够快的,这就开始了?”对面的人回答。
“还真有这回事啊?您看怎么办?”他问对面的人。
对面的人思量了一下,点点头说:“那就办吧!交通运输部也是多此一举,运输问题是铁路与港口的事,非要挂上煤炭部,真是无聊。”
那人拿出公章,接过覃允鹤递过来的计划表,看了看,拿起公章盖了上去,又核对了一遍,然后把计划表还了回来。覃允鹤接过计划表,冲着人家不住点头,嘴里说着“谢谢”,转身离开。出了大门,他又掏出计划表看了一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心里说:“这也没什么难的,跟梦里一样,挺容易的。”事情办完了,本应该轻松一下,到处逛逛,可天安门广场的情况有点不对劲,便提醒自己:快回去,免得招惹是非。
牵扯到政治层面的问题,往往发酵得很快。反腐败本是好事,可没有明确的主体导向,好事也容易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出现过激行为或队伍里混进不法之徒,也不可避免。本是反对腐败,大街上却出现了打砸抢、烧毁汽车等事。铁路运输前所未有的不通畅,运销公司的车运计划连续两个月落空,运销工作陷入停滞,两个月连一车皮煤炭都没有发运出去。这样的情况下,覃允鹤不得不寻求别的出路。他知道青岛铁路分局有一列自备车,只在其管辖内运营,要想使用这列自备车,必须找局长批准。局长是高级别领导,算是大人物,很难接近。覃允鹤便私下打听局长的亲戚朋友,后来打听到局长和矿务局退休的原局长是同学。覃允鹤开始琢磨老局长,想让老局长写封信,把北服公司的情况向铁路局介绍一下,以求得运输支持,尽快扭转局面、走出困境。他怀着忐忑的心情去找老局长,说明情况后,老局长出乎意料地很快答应了,不但写了信,还提供了其他信息。就是这封信,一下解决了运销公司的所有问题,几万吨煤在短时间内就运完了。为了提高收益,覃允鹤征得领导同意,把部分煤炭暂存在港口,等待卖给南方客户,争取更大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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