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的可能性更大。”胡尚锋的声音压低了些,“这种有组织、有配合的迹象,不像那些没脑子的‘埃’或‘尘’能干出来的。”
“怀疑背后至少有‘形’级,甚至可能是初步具备狡猾心智的‘惧’级灾魇在搞鬼,它们像是在布网,或者在进行某种多点同步的测试。组织那边明显也察觉了,街面上的生面孔多了,动作频繁。你这段时间给我把招子放亮点,学校那摊子事未必是孤立的,感觉苗头不对,别犹豫,立刻撤,安全第一。”
挂了电话,一股寒意顺着顾溟的脊椎爬升。
城市不同边缘区域同时出现异常,这意味着威胁的等级和范围可能远超之前的预估。
他重新打开麦克风,将胡尚锋通报的情况,剔除了组织内部信息后,简洁地转述给了姜砚知。
电话里传来的宏观警报与眼前显微镜下观察到的细微迹象,此刻交织在一起,编织出一张正在缓缓收紧的无形之网。
压力不再是抽象的概念,它变得具体而沉重,如同窗外愈发浓重的夜色,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联合监控又持续了约半小时,直到能量波动活跃时段明显过去。
顾溟观察到那些延伸出去的能量触须如同退潮般缓缓缩回,最终彻底消失在旧仓库的黑暗“疤痕”之中。
校园恢复了夜晚应有的宁静,只有路灯尽职地照亮着空荡的小径。
“我视野内的能量痕迹已完全消退。over。”顾溟揉了揉因长时间维持能力而有些酸涩的双眼,关闭了【滞痕之视】。灵智消耗不算大,但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疲惫感很真实。
“监控范围内未再发现异常行为报告。能量波动曲线也已回落至基线水平。over。”姜砚知的声音依旧平稳,“综合现有信息判断,学校内的异常存在目前处于高度隐蔽的试探期。
其活动具有明显规律性,受限于光照、人群聚集度等环境因素,表现出对现实规则的某种被动遵从。
它可能在积累能量,也可能在等待某个特定的触发条件。”
顾溟望着窗外那片吞噬了无数秘密的黑暗,缓缓道:“但它不是孤立的。如果胡尚锋的情报准确,那么学校里的‘它’,可能只是城市某个更大图景中的一小块拼图。这种被动的远程观察,效率太低了。我们像是在等待一个不知道何时会响的定时炸弹。”
姜砚知沉默了几秒,回应道:“同意。需要更主动的干预式侦查来获取关键数据。我会基于今晚的观测,尝试构建更精确的能量模型和行为预测算法。
下一个能量活跃周期,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抵近侦察方案,风险可控的前提下。over。”
“明白。保持联系。”
通话结束。
储藏室里恢复了死寂。
合作在冷静和务实中又推进了一步,但揭开的并非是安心的答案,而是更深的迷雾和更广的威胁轮廓。
顾溟站在原地,没有立刻离开。
夜色深沉,暗流已在脚下涌动,而他们,才刚刚触及水面下的第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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