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栖凤村的第五日,地貌已彻底改变。
青翠的山林被无垠的黄土与戈壁取代,天空是高远而纯粹的蓝,烈日毫无遮拦地炙烤着大地,空气因高温而扭曲蒸腾。风声在这里变得不同,不再是林间的呜咽,而是带着沙砾摩擦的嘶哑与空旷。
“喝口水,慢点喝。”司徒婉将水囊递给一名嘴唇干裂的护卫队员,她的声音因风沙而略显沙哑,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不断扫视着四周看似荒芜的地平线。她按照最标准的野外行军要求管理着队伍的水源和体力,命令众人用面巾包裹头脸,减少水分蒸发。
慕容晴第一次经历如此严酷的环境,虽凭借深厚修为支撑,但眉宇间难免带着一丝疲惫与不适。她更多的是沉默,时常拿出那块古旧龟甲,默默感应着方位与冥冥中的指引。
而苏九儿,则如鱼得水。
她换回了一身利落的江湖劲装,外罩防沙斗篷,骑在马上身姿依旧挺拔。她熟悉这里的一切——如何通过太阳和星斗判断方向,如何观察沙丘走势判断潜在流沙,甚至能通过风中细微的气味变化,找到隐藏的水源或察觉危险的靠近。
“前面那片雅丹地貌后面,有一条几乎干涸的河床,河床东侧有处岩壁,下面有阴凉,可以歇脚半个时辰,避过正午最毒的日头。”苏九儿指着前方一片风蚀形成的、奇形怪状的土丘群说道,语气笃定。
岳凌渊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片茫茫土黄,看不出任何特别。但他选择相信。“听苏姑娘的,转向东侧河床。”
果然,在穿越那片如同迷宫般的雅丹地貌后,一条宽阔的、布满卵石的干涸河床出现在眼前。河床东侧有一段凹陷的岩壁,投下了一片难得的阴影。
众人下马,在阴凉处休息,给马匹喂水喂料。
“九儿姐姐,你真厉害!要是没有你,我们在这大漠里就像没头苍蝇一样。”一名年轻的护卫队员由衷赞叹道。
苏九儿笑了笑,用匕首削着一块干粮:“走多了,自然就熟了。这地方,看着死寂,其实藏着不少活路,也藏着更多死路。”
她说话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正在默默调息的慕容晴,以及坐在慕容晴不远处、擦拭着庚金剑的岳凌渊。这一路行来,岳凌渊对慕容晴的照顾细致入微,递水、询问状态,而对她,则更多是客气的感谢和商议正事。那份下意识的远近亲疏,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心头。
慕容晴能感受到苏九儿的目光,她抬起头,对上苏九儿的视线,平静地递过一个小巧的皮囊:“苏姑娘,这是清霜调配的润喉清燥散,含服一粒会舒服些。”
苏九儿愣了一下,接过皮囊,指尖触及慕容晴微凉的手指,心情有些复杂:“多谢。”
就在这时,负责在高处警戒的司徒婉突然低喝:“有情况!”
众人瞬间警觉,各自隐蔽身形,握紧兵刃。
只见远处沙丘线上,扬起一溜烟尘,约有十余骑正朝着这个方向奔来。看其装束,并非商旅,而是统一的灰色劲装,鞍袋旁挂着步枪,正是陈启明那支“文物勘探队”!
“是他们!”岳凌渊眼神一凝,“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对方显然也发现了河床这边的异状,队伍放缓了速度,呈扇形散开,隐隐有包围之势。为首一人,身材精干,面色阴鸷,正是陈启明。他身边跟着几个奇装异服之人,一个黑袍老者手持古怪罗盘,一个壮汉浑身肌肉虬结,背负双斧,还有一个身材矮小、眼神闪烁的瘦子,腰间挂着一串皮囊,不知装着何物。
“岳家三少爷,别来无恙啊?”陈启明在距离三十丈外勒住马,皮笑肉不笑地高声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也能遇到,看来我们目标一致?”
岳凌渊越众而出,朗声道:“陈队长,我等只是寻常行路,不知你此言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陈启明嘿嘿一笑,目光贪婪地扫过岳凌渊背后的庚金剑,又落在慕容晴和苏九儿身上,闪过一丝淫邪,“栖凤村的好东西,可不止后山那点秘密吧?这几位姑娘也是天姿国色,跟着你在荒山野岭受苦,不如跟了陈某,保你们荣华富贵。”
“放肆!”司徒婉柳眉倒竖,手中步枪已然抬起。
岳凌渊脸色一沉,按住司徒婉的枪管,冷声道:“陈启明,嘴巴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不客气?”陈启明身边那背负双斧的壮汉瓮声瓮气地吼道,“小子,爷爷我‘开山斧’程莽倒要看看你怎么不客气!”说着就要策马前冲。
“程兄稍安勿躁。”那手持罗盘的黑袍老者阴恻恻地开口,他目光如毒蛇般扫过岳凌渊一行人,最后定格在岳凌渊身上,“好重的金煞之气……小子,你背上那柄剑,不是凡物吧?交出此剑,或许可饶你们不死。”
这老者气息阴冷,给人一种极其不舒服的感觉。
岳凌渊心知今日难以善了,暗中运转九黎战气,庚金剑在鞘中发出轻微嗡鸣。“想要?自己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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