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离火之晶后,小队未敢在危机四伏的赤焰山久留。岳凌渊强压下体内因连续激战和离火之晶能量冲击带来的翻腾气血,下令即刻撤离。
归途的气氛,与来时截然不同。虽人人带伤,疲惫不堪,但眉宇间都带着一丝成功的振奋与松懈。离火之晶被慕容晴用特制的玉盒收起,贴身保管,那温润却强大的能量波动被最大限度地隔绝,但仍能隐隐感觉到它带来的安定气息。
苏九儿的伤势成了最大的问题。与地火煞灵的战斗牵动了她的旧伤,肩头崩裂,失血不少,加上连日奔波,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骑在马上都有些摇摇欲坠。岳凌渊看在眼里,心中焦急,却因男女之防和慕容晴在场,不便过多亲近照顾,只能让队伍放缓速度,并让懂些医术的司徒婉多加看顾。
慕容晴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沉默地骑在岳凌渊另一侧,偶尔用龟甲探查四周,确保路线安全。她能看到岳凌渊目光时不时瞥向苏九儿时那份不易察觉的担忧,也能感受到苏九儿偶尔投向岳凌渊背影时,那复杂中带着一丝依赖的眼神。
一种无声的、微妙的张力在三人之间弥漫。
这日午后,队伍在一处背风的沙丘后休息。苏九儿靠着骆驼,闭目养神,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慕容晴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蹲下身,轻声道:“苏姑娘,我帮你换药吧。”
苏九儿睁开眼,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随即扯出一个虚弱的笑:“有劳慕容姑娘了。”
慕容晴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解开她肩头被血浸透的布条,露出那道狰狞的、边缘有些发黑的伤口。她取出岳清霜准备的伤药,动作轻柔地为她清理、上药、重新包扎。她的手指冰凉而稳定,带着一种专注的美。
“慕容姑娘,”苏九儿忽然低声开口,目光望着远处连绵的沙丘,“其实……我很羡慕你。”
慕容晴动作一顿,没有抬头。
苏九儿继续道:“羡慕你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路在哪里,有家族,有传承,有……理所当然可以站在他身边的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而我,就像这大漠里的风滚草,看着自由,却不知根在何方。”
慕容晴沉默着,将最后一段纱布打好结,才抬起清澈的眸子看向苏九儿:“苏姑娘,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风滚草看似无根,却能跨越荒漠,见识常人无法得见的风景。你的洒脱、机变与江湖阅历,是栖凤村给不了凌渊哥的宝贵财富。”她顿了顿,声音更轻,“至于站在谁身边……并非理所当然,而是彼此选择,共同历经风雨后的结果。”
她这话,既肯定了苏九儿的价值,也隐隐点明了她与岳凌渊之间那由时间和使命铸就的羁绊。
苏九儿怔住了,看着慕容晴平静却坚定的眼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她原以为会看到戒备或敌意,却没想到是这般通透与……包容?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司徒婉突然发出警示:“有马蹄声!数量不少,从东南方向来的!”
众人瞬间警觉,纷纷起身隐蔽。
只见远处沙尘扬起,一支约三四十人的马队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疾驰而来!看其装束杂乱,并非军队,更像是……马贼!但这些人个个眼神凶悍,马术精湛,显然不是寻常乌合之众。
“是‘沙里飞’的人!”苏九儿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微变,“西北一带最凶悍的马匪,首领沙里飞心狠手辣,来去如风,据说与各地军阀都有勾结,专劫商队和落单的旅人!”
“他们怎么会盯上我们?”一名护卫队员紧张道。
岳凌渊眼神锐利:“恐怕不是巧合。陈启明和赵铁鹰明着不敢再来,暗中买通马贼截杀我们,抢夺离火之晶,是极有可能的!”
话音刚落,那马贼队伍已冲到近前,呈半圆形将小队包围。为首一名独眼彪形大汉,脸上带着一道狰狞刀疤,正是“沙里飞”。他贪婪的目光扫过小队众人,尤其在慕容晴和苏九儿脸上停留片刻,最后落在岳凌渊身上,嘎嘎怪笑:“小子,识相的,把在赤焰山得到的好东西,还有这两个小美人留下,爷爷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岳凌渊缓缓拔出庚金剑,剑锋在烈日下反射着冰冷的光泽:“想要?拿命来换。”
“找死!”沙里飞狞笑一声,挥刀下令,“兄弟们,给我上!男的全宰了,女的抓回去快活!”
数十名马贼发出怪叫,挥舞着马刀,策马冲杀过来!一时间,马蹄声、喊杀声震天动地!
“结阵!保护慕容姑娘和苏姑娘!”司徒婉冷静下令,四名护卫队员迅速靠拢,组成一个小型防御圈,长枪对外,抵御骑兵冲击。
岳凌渊则如猛虎出闸,主动迎向沙里飞!他知道,必须速战速决,擒贼先擒王!
沙里飞能使纵横西北,武功自是不弱,一柄鬼头大刀舞得泼水不进,势大力沉。他见岳凌渊年轻,存了轻视之心,大刀带着恶风,直劈岳凌渊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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