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凌渊意外获得的感知能力,如同在迷雾中点亮了一盏微弱的灯。虽然光芒摇曳,范围有限,却为揪出“杜鹃”指明了方向。
药庐内,岳擎天、岳峥、岳林清、岳惊鸿、司徒婉齐聚,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盘坐于榻上的岳凌渊身上。
“凌渊,你确定能感知到那股异常气息?”岳擎天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信任的基石被动摇,每延迟一刻,村庄的危险就增加一分。
岳凌渊闭目凝神,全力催动那变得敏锐的神识。失去了内力支撑,这种纯粹的精神感知对他负担极大,额角很快渗出细密的汗珠。慕容晴在一旁紧张地握着手,默默为他鼓劲。
“嗯,”岳凌渊缓缓睁开眼,语气肯定,“那股气息……阴冷、晦涩,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黏稠感,与村中祥和厚重的整体氛围格格不入。它像……像一滴墨汁滴入了清水,虽然试图隐藏,但本质污浊。”
他伸手指了一个大致方向:“在那个方向,气息相对明显一些,但无法精确到个人,更像是一片区域被这种气息淡淡地污染了。”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村中普通村民聚居的区域,也包括了学堂和仓库附近。
“范围还是太大了。”岳惊鸿蹙眉。
“有方向就好过盲人摸象。”司徒婉眼神锐利,“我们可以据此制定计划。凌渊作为‘人形罗盘’,我们需要带他在可疑区域内‘走一趟’。”
精准的“巡狩”
一个大胆而精密的计划迅速形成。
由岳惊鸿和司徒婉明面上带领一队精锐护卫,以“加强巡逻,排查安全隐患”为由,在目标区域内进行巡视。而身体尚未恢复的岳凌渊,则由慕容晴和岳清霜“陪同散步,舒缓心情”,远远跟在巡逻队后方,保持在一个能让岳凌渊清晰感知的极限距离。
这样既不会打草惊蛇,也能让岳凌渊有机会甄别气息。
行动开始。
巡逻队铠甲鲜明,步伐整齐,穿过村中的青石小路,检查着房屋角落、水源地。村民们对此习以为常,近期的紧张气氛让加强巡逻成为常态。
后方,岳凌渊在慕容晴和岳清霜的搀扶下,看似缓慢地走着,脸色依旧苍白,但他的精神却高度集中,神识如同无形的蛛网,向四周蔓延开去。
他“看”到了村民身上散发出的或强或弱、但都淳朴平和的气息;感受到了家家户户炊烟中蕴含的生活气息;感知到了土地庙宇传来的微弱香火愿力……一切都那么自然。
然而,当巡逻队经过仓库附近,靠近赵老蔫家所在的巷口时,岳凌渊的脚步猛地一顿!
“怎么了,凌渊哥哥?”慕容晴立刻察觉。
岳凌渊瞳孔微缩,低声道:“感觉到了!那股阴冷晦涩的气息……就在前面,比之前感知到的要清晰很多!它……它在移动!”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前方——巡逻队正在与一个刚从巷子里走出来的年轻人交谈。那人穿着青布长衫,戴着眼镜,腋下夹着几本书册,正是赵老蔫的儿子,赵明远!
目标锁定与意外的干扰
“是赵明远?”岳惊鸿通过护卫隐秘的手势得到了后方传来的信息,心中一震。她面上不动声色,继续与赵明远交谈:“明远,这是去学堂?”
赵明远推了推眼镜,笑容有些腼腆:“是啊,惊鸿姐。下午要给孩子们讲《千字文》,我去祠堂向经纶哥请教几个古字的读音。”他举止自然,语气平和,看不出任何破绽。
然而,后方岳凌渊的感受却截然不同!在他敏锐的感知中,赵明远周身缭绕着一股淡淡的、却无比清晰的阴冷气息,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正是那“墨点”之源!
“是他!气息源头就是他!”岳凌渊几乎可以肯定。但他随即又感到一丝疑惑,这股气息虽然源自赵明远,但又似乎……并非完全与他一体,有种若有若无的隔阂感。
就在岳惊鸿准备依计行事,找个借口将赵明远“请”去祠堂进一步询问时,异变突生!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不远处的赵家院落内传出!
是赵老蔫的声音!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赵明远脸色骤变,书册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惊呼一声“爹!”,转身就朝家里冲去。
岳惊鸿和司徒婉交换了一个眼神——计划赶不上变化!
“进去看看!”岳惊鸿当机立断,带队紧随其后冲入赵家小院。后方的岳凌渊在慕容晴和岳清霜的扶持下也加快脚步跟上。
庭院内的惨剧与对峙
赵家小院内,景象令人触目惊心。
赵老蔫倒在院中,胸口插着一柄匕首,鲜血染红了身下的土地,已然气绝。他双眼圆睁,脸上凝固着极度的震惊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赵明远扑倒在父亲身上,失声痛哭:“爹!爹!你怎么了?!”
岳惊鸿迅速扫视院子,护卫们立刻散开,封锁现场,搜查可能隐藏的凶手。
岳凌渊在院门口站定,他的感知中,那股阴冷晦涩的气息在院内达到了顶峰,而且变得更加活跃、躁动。他强忍着神识的刺痛和那股气息带来的不适,低声道:“气息……就在这里,非常浓烈……除了赵明远,似乎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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