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抵临绝域,天地奇观
依照星图指引,“破浪号”在茫茫大海上又航行了三日。周遭的环境开始变得愈发诡异。天空不再是纯粹的蓝,而是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暗紫色。海水平静得可怕,如同一块巨大的、毫无生气的深色琉璃,连一丝涟漪都难以泛起。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向着某个中心点缓慢而不可抗拒地塌陷。
终于,在第四日的黎明时分,他们抵达了星图标注的终点。
眼前的一幕,让所有目睹之人,无论心志如何坚定,都感到了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那是一个无法用言语准确形容其规模的巨大旋涡。它并非寻常海洋中的涡流,其范围之广,仿佛吞噬了整片海域,目光所及之处,尽是缓缓旋转、深不见底的幽暗之水。漩涡的边缘,海水如同被无形之力拉扯,形成一道道平滑如镜、却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水墙,向着中心倾斜、坠落。没有震耳欲聋的咆哮,只有一种低沉的、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嗡鸣,持续不断地敲击着每个人的耳膜和心脏。
而在那旋涡的最中心,并非想象中的黑暗空洞,而是一片绝对的“无”。光线在那里扭曲、消失,空间仿佛被撕裂,呈现出一种不稳定的、不断破碎又重组的混沌状态。那就是——归墟之眼!传说中万水归流、吞噬一切之地!
“这……便是归墟……”慕容晴脸色苍白,紧紧握住手中的玉简,那玉简此刻正散发出前所未有的灼热与光芒,直指旋涡中心。“源初之石……就在那里面?”
“如此绝地,如何进去?只怕尚未靠近,船就要被撕成碎片!”一名护卫队员望着那毁灭性的景象,声音带着颤抖。
司徒婉仔细观察着旋涡的流动,眉头紧锁:“旋涡的旋转有规律,并非完全均匀。看那里,边缘似乎有一道相对平缓的‘水带’,像是一条……路径?”她指向漩涡一侧,那里确实有一道颜色稍浅、水流看似不那么湍急的区域,蜿蜒曲折地通向深处。
“是龙脉之力流动的痕迹。”岳凌渊开口了,他的双眸之中,隐隐有蓝金两色光华流转。抵达此地后,他体内的玄水之魄与庚金剑气都变得异常活跃,尤其是玄水之魄,仿佛与这庞大的归墟之力产生了某种共鸣,既感到敬畏,又有一丝奇异的亲近感。“这条‘路径’,是唯一可能进入的通道。但其中蕴含的空间之力和水压,非同小可。”
第二幕:孤舟入渊,时空扭曲
没有更多选择。岳凌渊凝聚心神,将恢复了大半的玄水之魄力量扩展到整个“破浪号”船体,形成一层柔和的蓝色光晕,试图与那条“路径”上的水流达成协调。
“所有人固守心神,抓紧身边之物!我们进去!”
他亲自掌舵,操控着“破浪号”,小心翼翼地驶入了那条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水带”。
一入其中,众人顿觉天地颠倒,时空紊乱。
船身周围不再是正常的海水,而是光怪陆离的扭曲景象。时而仿佛穿梭于星空,星辰触手可及;时而坠入斑斓的极光通道,色彩迷离;时而又被无尽的黑暗包裹,唯有船体的蓝光是唯一的光源。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若非岳凌渊以力量护持,船体早已解体。更可怕的是那种时空错位感,仿佛一秒被拉长成一年,又仿佛千年弹指一挥间。
慕容晴全力维持着清心咒,守护众人心智。司徒婉则死死盯着前方,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抵抗着眩晕,协助岳凌渊辨认那在扭曲环境中若隐若现的“路径”。苏九儿脸色发白,却依旧强撑着观察四周,警惕着可能出现的其他危险。
岳凌渊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操控船只在这种环境下前行,对他精神和内力的消耗都是巨大的。他能感觉到,这条“路径”并非天然形成,更像是一种考验,一种筛选。唯有对水之法则有足够理解、心志足够坚定、且身负正统龙脉气息者,方能通过。
不知在扭曲时空中航行了多久,前方的景象骤然一变!
第三幕:归墟之心,初石悬空
所有的扭曲、压力、光怪陆离瞬间消失。“破浪号”仿佛穿过了一层无形的膜,进入了一个绝对宁静、绝对奇异的空间。
这里仿佛是归墟之眼的风暴中心,一个不受外界影响的“奇点”。
没有海水,没有天空,只有一片无垠的、散发着柔和白光的虚无。而在这片虚无的正中央,悬浮着一块石头。
它并非想象中光芒万丈、威压逼人的样子。它只有拳头大小,通体呈现一种混沌的色泽,仿佛包含了世间所有的颜色,却又似乎透明无形。它静静地悬浮在那里,没有任何能量波动散发出来,平凡得就像路边随处可见的鹅卵石。
然而,当目光落在它上面时,所有人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它仿佛是整个天地的核心,是一切物质与能量的起点与终点。岳凌渊体内的玄水之魄与庚金剑气,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温顺、虔诚,如同游子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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