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鱼饵入水,暗流激荡
三日后,距离栖凤村尚有二百余里的一处三不管地界,名为“鬼见愁”的峡谷。
此地地势险要,两侧悬崖陡峭,中间一条蜿蜒小道是通往西南山区的捷径之一,但也因其险峻,寻常商旅多绕道而行,反倒成了某些见不得光交易的首选之地。
午时刚过,峡谷入口处来了两个风尘仆仆的身影。一男一女,衣衫褴褛,面带菜色,像是逃难多日的兄妹。男子身形挺拔,虽刻意佝偻着背,但眉宇间难掩一丝精悍;女子容貌秀丽,即便灰土扑面,一双眼睛也灵动得不像寻常村姑。
正是易容改装后的司徒婉与苏九儿。
“哥,我……我走不动了,就在这儿歇歇吧。”苏九儿模仿着虚弱无力的声音,靠在峡谷入口的一块大石旁,刻意提高了音量,足以让潜伏在暗处的人听清。
司徒婉扮演的兄长,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却又恰好能让某些人听到:“再坚持一下,穿过这峡谷,听说前面有个镇子能讨到吃的……唉,早知道就不该信那船老大的话,说什么海上有仙岛,能找到治爹病的灵药,结果灵药没找到,船也毁了,就捡了块破石头……”
他一边抱怨,一边看似无意地从怀中摸出一物,那东西灰扑扑的毫不起眼,但在正午阳光的某个角度照射下,却隐隐有一丝混沌色的流光一闪而逝,随即又被迅速塞回怀里。
就是这惊鸿一瞥,峡谷两侧的悬崖上、乱石后,至少有三拨人的呼吸瞬间粗重了几分。
“破石头?”暗处,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色紧身衣中,只露出一双冰冷眼眸的忍者,对着手腕上一个类似罗盘的法器低声道:“目标出现,疑似携带‘源初之石’,气息微弱但本质极高,符合描述。一男一女,状态疲惫,正在鬼见愁峡谷入口休息。”
另一处,几个打扮如同山民,眼神却锐利如鹰隼的汉子也交换了眼色。“通知下去,鱼已入网,准备收线。注意,还有别的渔夫。”
更远处,一道几乎与山风融为一体的青色身影,静静伫立在树梢,遥遥望着峡谷方向,正是云梦瑶。她嘴角微不可察地一翘:“开始了……岳凌渊,你会如何破局呢?”
司徒婉和苏九儿看似毫无察觉,依旧表演着兄妹情深的戏码,但两人全身肌肉都已绷紧,感官提升到极致。她们能清晰地感受到,至少超过三十道充满恶意的目光,如同冰冷的蛛丝,从四面八方缠绕而来。
“来了。”司徒婉以微不可闻的声音对苏九儿道,“比预想的还多,看来凌渊这块‘肥肉’确实诱人。”
苏九儿指尖扣着毒针,眼神却依旧“柔弱”:“就怕他们不敢来。”
鱼饵已下,只待群鱼争食。
第二幕:溯源寻根,污秽之源
与此同时,在另一个方向,距离栖凤村更远的群山深处。
岳凌渊与慕容晴的身影如同鬼魅,在林木与阴影间穿梭。慕容晴手持那枚“乙木凝心符”,玉符散发着柔和的青翠光晕,如同指南针般,指引着污秽之力的源头方向。越往前走,周遭的环境越发显得异常。
树木的枝叶呈现出不健康的灰绿色,林间的灵气变得稀薄而滞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令人作呕的甜腥气。一些小型动物的尸体零星散落,尸体上生长着诡异的、如同霉菌般的黑色斑点。
“就是这里了。”慕容晴停下脚步,脸色凝重。他们面前是一片不大的山谷,谷中植被大面积枯死,土地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紫黑色,丝丝缕缕肉眼几乎难以察觉的黑色气息,正从地底深处渗透出来,融入空气中。
岳凌渊闭上双眼,源初之石的力量与大地相连。他“看”到,地底深处,一条原本应该纯净温和的细小龙脉支流,此刻却被一股外来的、充满怨毒与腐蚀性的暗红色能量如同毒蛇般缠绕、侵蚀。那暗红色能量的源头,赫然来自山谷中心一处不起眼的乱石堆。
“八岐妖脉的力量……果然歹毒。”岳凌渊睁开眼,眸中寒光闪烁。这不仅仅是污染土地,更是在从根本上玷污、扭曲神州龙脉的灵性。
“晴儿,为我护法。”岳凌渊沉声道。他走到山谷中央,双手按在那污秽的土地上。
慕容晴立刻行动起来,玉手连挥,数道蕴含着清净之力的符箓飞出,落在山谷四周,布下了一层坚固的结界,隔绝内外气息。同时,她将“乙木凝心符”祭出,悬浮在岳凌渊头顶,垂落下道道充满生机的青色光华,辅助他抵御污秽之力的侵蚀。
岳凌渊深吸一口气,体内源初之石轰然震动!混沌色的光芒自他体内爆发,顺着他双手涌入大地!
这不是蛮力的冲刷,而是如同最高明的医者,以自身本源之力,引导、安抚、净化那条被污染的龙脉支流。混沌之光所过之处,那暗红色的污秽能量如同冰雪遇阳,发出“嗤嗤”的尖啸,疯狂挣扎扭动,却依旧被一点点逼退、分解、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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