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快走……别信……”
冰狱!师姐!钥匙!
新的关键词让岳凌渊瞳孔收缩。“冰狱”是何地?“师姐”指的是苏慕雪吗?“钥匙”又是什么?难道就是那个“封印”的关键?
他轻轻握住苏九儿冰冷的手,尝试将一丝温和醇厚的龙脉内力缓缓渡入,不是为了驱寒,而是为了安抚。
“九儿,别怕。我是凌渊,你在栖凤村,很安全。坚持住,醒来告诉我们真相……” 他低声在她耳边重复,如同坚定的誓言。
或许是龙脉内力中正平和的特质起了作用,或许是岳凌渊的声音带来了某种安全感,苏九儿紧蹙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身体的颤抖也略微平复。她无意识地反手握住了岳凌渊的手指,虽然无力,却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
这一幕,恰好被随后进来送药的慕容晴看在眼中。她脚步微顿,眼中掠过一丝复杂难明的情绪,有怜惜,有理解,也有一闪而过的黯然,但她很快便调整好心情,轻轻将药碗放在桌上,对岳凌渊投去一个支持的眼神。
第四幕:不速之客的“坦诚”
就在此时,客院方向传来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苏慕雪依旧一身白衣,面覆轻纱,神情淡漠地出现在医舍院门外,仿佛昨夜的不愉快从未发生。
“岳村长,慕容姑娘,岳姑娘。” 她目光扫过屋内三人,最后落在岳凌渊与苏九儿交握的手上,眼神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但语气依旧冰冷,“看来,我这位师妹的情况,依旧不容乐观。”
岳凌渊缓缓松开手,起身挡在床前,目光锐利如刀:“苏左使有何见教?”
“我来,是觉得我们之间或许存在一些误会。” 苏慕雪平静地开口,说出的话却让众人一怔,“昨夜是我心急,手段过激,在此致歉。”
她居然道歉了?这反常的举动让岳凌渊等人更加警惕。
“苏左使此言何意?” 岳凌渊不动声色。
“苏九儿,的确是我玄冰阁叛徒,她也确实带走了一物。” 苏慕雪话锋一转,“但此物并非寻常珍宝,而是关乎我玄冰阁存续,乃至可能引发一场灾祸的‘钥匙’。”
她直接提到了“钥匙”!与苏九儿的梦呓对上了!
“此‘钥匙’关系着一处古老封印的稳定。封印之下,镇压着极寒邪力。苏九儿受人蛊惑,妄图动用‘钥匙’,此举可能导致封印松动,邪力外泄,届时不仅我玄冰阁首当其冲,恐怕这神州北疆,都将陷入一片冰封绝域。” 苏慕雪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肃杀,“我奉命带回她和‘钥匙’,并非为了私刑,而是为了弥补过错,稳固封印,避免苍生受难。”
她将叛逃事件,一下子提升到了“拯救苍生”的高度。
“苏左使这番话,倒是冠冕堂皇。” 岳凌渊并未轻易被说服,“既然事关重大,为何之前不提?又为何鬼祟夜探,试图对昏迷之人下手?”
苏慕雪淡淡道:“此乃宗门绝密,本不足为外人道。至于昨夜……我只是想确认,‘钥匙’的力量是否已经对她造成不可逆的影响,或者说,她是否已被邪力侵蚀。若她心神已失,带回阁中,也需特殊处理。”
她的话半真半假,将玄冰阁的目的包装得正义凛然,同时又暗示苏九儿可能已被“邪力侵蚀”,为其后续可能采取的极端手段埋下伏笔。
第五幕:信念的对峙
院内一片寂静,只有苏慕雪冰冷的话语在回荡。
慕容晴上前一步,柔美的声音中带着坚定:“苏左使,纵然你所言非虚,但如今九儿姑娘重伤未醒,一切真相未明。在她恢复意识,亲口陈述之前,我们无法仅凭你一面之词,就将她交予你手。若她真有苦衷,或你所言并非全部真相呢?”
岳清霜也鼓足勇气道:“没错!而且九儿姐姐在昏迷中一直在喊‘冷’,喊‘不要回去’,她在恐惧!若玄冰阁真是为了她好,她为何会如此恐惧?”
苏慕雪的目光扫过慕容晴和岳清霜,最后定格在岳凌渊脸上:“看来,岳村长是执意要庇护本阁叛徒,不惜与我玄冰阁为敌,甚至……不惜赌上这北疆万千生灵的安危了?”
她的话语如同冰锥,带着巨大的道德压力。
岳凌渊迎着苏慕雪的目光,周身气息沉凝如山。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第一,栖凤村的信念,是守护。守护村民,守护朋友,守护脚下的土地。在未明真相之前,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需要守护的人。”
“第二,拯救苍生,不应建立在牺牲一个无法自辩的弱女子之上。若封印之事为真,我栖凤村愿尽一份力,共同寻找两全之法,而非粗暴地将一切归咎于她。”
“第三,”岳凌渊眼神锐利如龙,隐隐引动周围地脉之气,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苏左使,你口口声声为了苍生,但你的所作所为,却充满了算计与逼迫。这让我很难相信,你的目的,真如你所说的那般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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