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景阳帝驾崩后,周末宏登基为帝,对“钟灵初”的宠爱几乎人尽皆知。
他赐她最珍贵的绫罗绸缎,命御厨专为她研制甜点,甚至允许她在御花园里肆意奔跑——这在规矩森严的后宫,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殊荣。
“灵初,过来。”这日,周末宏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她探头探脑地站在门外,忍不住笑着招手。
钟灵初乖巧地走过去,手里还捧着一碟刚做好的桂花糕:“陛下,您尝尝?”
周末宏挑眉,捏起一块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他有些意外:“你亲手做的?”
她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嗯!我跟着御厨学的,陛下喜欢吗?”
周末宏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的一点糖粉,低笑:“喜欢。”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气息,钟秋禾强忍着后退的冲动,故作羞涩地低头:“那……那我以后常做给您吃。”
周末宏眸色渐深,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灵初,你最近……好似变了很多。”
她心头一跳,面上却露出困惑:“陛下是指?”
“终于变成大姑娘了,知道心疼人了。”他摩挲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居然还会为朕下厨。”
钟秋禾眼睫轻颤,忽然展颜一笑,天真又狡黠:“那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啊。”
“哦?”周末宏饶有兴致,“为什么不是皇后呢?”
她歪头,故作思考状:“可能是因为,陛下也变了……变得很温柔。让我更想把你当成夫君。”
周末宏大笑,松开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丫头。”
周末宏从小就被光芒万丈和太子兄长掩盖,以至于看到谁,都要多几分心思来应付。
也唯有在钟灵初面前,才可以完全放轻松。不必带着太重的心思,她每每说的话,总是出人意料之外。
她低头,掩去眼底的冷意。
——温柔?
那是不可能的!一个时时刻刻说话都带着几分猜忌,总是试探的人,心里就别提有多阴暗了。
当夜,国师府。
钟秋禾将今日之事一一告知谛听,语气里带着几分得意:“周末宏现在对我毫无防备,他甚至允许我自由出入御书房。”
谛听却蹙眉:“他起疑了。”
“什么?”她一愣。
“周末宏此人,生性多疑。”谛听声音低沉,“他若突然对你亲近,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试探,要么……”
“要么什么?”
“要么,他在等你犯错。”
钟秋禾沉默片刻,忽然笑了:“那正好,我也在等他放松警惕。”
谛听凝视着她,忽然问:“秋禾,若有一日,你发现为师骗了你……”
她眨了眨眼,不解:“师父会骗我什么?”
谛听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轻抚过她的眼角,那里有一颗极小的泪痣,和真正的钟灵初一模一样——那是他用特殊药水点上去的。
“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你的命,比复仇重要。”
她皱了皱鼻子,不满道:“师父今日怎么总说些奇怪的话?”
谛听低笑,收回手:“去吧,明日不是还要给周末宏送糕点?”
她点头,转身离去时,发梢扬起一抹淡淡的桂花香。
谛听望着她的背影,面具下的眸光晦暗不明。
三日后,御花园。
周末宏负手立于亭中,望着远处嬉戏的钟灵初,唇角含笑。
国师谛听静立一旁,白衣胜雪,面具森冷。
“国师。”周末宏忽然开口,“朕听闻,曾经牵岐老国师曾夜观星象,发现修文太子是天下共主的帝星。可有此事?”
谛听垂眸:“陛下明鉴,臣当时还不曾拜入国师府。倒不曾听说过…”
“是吗?”周末宏轻笑,目光却锐利如刀,“朕怎么觉得,作为国师府的人,对于这种离奇星象,深信不疑!甚至还会反复观察呢。”
谛听指尖微蜷,语气依旧平静:“师父倒有提及过。不过…他说时,已经没有了那颗所谓的天下共主的帝星。臣倒是很想要见识见识,只可惜已殒落了。如今的帝星,倒是愈发明亮璀璨。”
周末宏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话锋一转:“国师,朕近日总做一个梦。”
“陛下请讲。”
“朕梦见……天牢那场大火。”周末宏眯了眯眼,“火里,有个人一直看着朕。”
谛听面具下的唇角绷紧,声音却毫无波澜:“梦由心生,陛下近日操劳过度了。”
周末宏低笑一声,忽然伸手,拍了拍谛听的肩:“国师说得对,是朕多虑了。”
他转身离去时,袖中滑落一枚玉佩,正是当年修文太子的贴身之物。
谛听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枚羊脂玉佩落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叮”声。玉佩上雕刻的玄鸟展翅欲飞,翅尖一点暗红,像是干涸的血迹。
谛听的呼吸凝滞了。
——这是他的玉佩。
——是母后临终前系在他腕上的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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