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的清晨,丽娘在梳妆时突然干呕不止。
春桃惊慌地要去请大夫,却被她死死拉住。
“别声张...”丽娘苍白着脸吩咐,“去城南请那个胡大夫,多给些银子。”
胡大夫是周海生前资助过的穷书生,后来改行学医,对周家一直感恩戴德。他把脉后,面露难色,语气迟疑:“恭喜夫人,是喜脉!约莫一个月了。”
丽娘闭了闭眼:“能看出...是哪天的吗?”
胡大夫会意,低声道:“按脉象看,应是上月十五前后。”
丽娘心中一算——十五那日,两人都来过。
赵合磊是上午,钟祥泰是傍晚。很完美!
“大夫,此事暂且保密。”她塞给胡大夫一锭银子,“过些日子,我自有主张。”
待胡大夫走后,丽娘取出一个精致的香囊,在里面放了几片干花和一张纸条。这是她要送给钟祥泰的“礼物”。
“春桃,把这个送到钟府,就说我亲手做的。”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务必让赵家的人看见。”
钟祥泰收到香囊的当晚,就兴冲冲地提前来到周府。丽娘特意换上一身桃红衣裙,发间簪着钟祥泰送的金步摇。
“今日怎么这般打扮?”钟祥泰眼前一亮只觉得今日丽娘美得不可方物。
丽娘羞涩地低头:“妾身...有话对世兄说...”
“但说无妨!”
“妾身...可能有喜了...”丽娘声音越来越小,“按日子算...应该是...是世兄的...丽娘也不敢太确定。”
钟祥泰先是一愣,随即狂喜:“当真?我的种?”
他肥胖的身躯激动得发抖,“赵合磊那厮知道吗?”
丽娘摇头,眼中含泪:“妾身还没说...赵世兄脾气有些暴躁...”
“怕什么!”钟祥泰拍案而起,“明日我就去告诉他,你以后就是我钟家的人了!”
丽娘假意阻拦:“不可!万一他...”
“他敢怎样?”钟祥泰不屑一顾,“如今漕帮上下都听我的,他赵合磊算什么东西!”
两人这番对话,一字不落地传到了躲在窗外的赵府小厮耳中。
那小厮连滚带爬地回去报信,当夜赵合磊就提着剑闯进了钟府。
丽娘站在周府的阁楼上,远远望见钟府方向火光冲天。
她轻轻抚摸着小腹,脸上浮现出这几个月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丽娘算盘虽好,但还没来得及看到两人伤筋动骨,就有更大的恶事等着她。
更漏刚过三更,周府的灯笼突然一盏接一盏熄灭。
丽娘正对镜卸下耳珰,铜镜里映出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一才两个月的身孕,尚不明显,却已经成了那两个男人的催命符。
“春桃,去瞧瞧外头一”
话音未落,房门被猛地踹开。
四个彪形大汉闯进来,领头的络腮胡一把揪住春桃的头发,像拎小鸡似的将她扔到墙角。丽娘刚要呼喊,一块粗布已经塞进她嘴里,麻绳瞬间捆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周夫人,好久不见了。”一个身着绛红褙子的妇人缓步而入,烛光下那张脸比几个月前看到的苍老了不少。
钟夫人的脸扭曲着,“果然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紧接着,赵夫人也走了进来。
她比上次见面更加消瘦,颧骨高高凸起,眼中跳动着疯狂的火光:“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丽娘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早料到两位夫人会报复,却没想到来得这样快、这样狠。
麻绳深深勒进皮肉,她拼命挣扎,换来的是重重一记耳光。血丝顺着嘴角滑下,滴在月白色的寝衣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大哥,就是这贱人害得你妹夫神魂颠倒。”钟夫人咬牙切齿地说,“今夜就让她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络腮胡大汉一把撕开丽娘的衣襟,雪白的肌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丽娘剧烈颤抖,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拼命摇头。她看见春桃被堵着嘴绑在柱子上,眼泪糊了满脸;看见赵夫人冷笑着举起烛台,火光映着她狰狞的脸;看见窗外那株海棠树在风中摇晃,像是周海无力的叹息。
“等等。”赵夫人突然拦住欲行不轨的大汉,“直接烧了干净。”
“烧?”络腮胡淫笑着捏住丽娘的下巴,“这么美的尤物,烧了多可惜。”
他粗糙的手指划过丽娘的脸颊,“弟兄们赶了一路,总得犒劳犒劳。也让她临死前,好好快活快活不是……”
丽娘胃里一阵翻涌。
她看见另外三个大汉眼中的带着兴奋之色,看见钟夫人脸上闪过的犹豫,看见赵夫人厌恶又兴奋的表情。
绝望如潮水般涌来,她突然不再挣扎,只是死死盯着两位夫人,眼中射出淬毒般的恨意。
“要杀便杀。”当布团被取出时,丽团被取出时,丽娘声音平静得可怕,“你们管不了自家男人,只敢拿我一个寡妇出气。今日我死了,明日还有千千万万个能轻而易举勾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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