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儿别去!山上危险!快下雨了!”
黄婶子急忙拉住她。
“娘,狗蛋才那么小,他娘身子又不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
黄梨儿语气坚决,挣脱母亲的手,跟着搜寻的队伍一头扎进了已经开始滴雨的山林。
暴雨倾盆而下,山林瞬间变得泥泞湿滑,视线模糊。
村民们分成几路,大声呼喊着狗蛋和他娘的名字。
黄梨儿和铁柱、石娃几人一组,沿着一条熟悉的溪涧往上找。
雨声、雷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终于,在一处陡坡下,黄梨儿眼尖,看到了缩在岩石下瑟瑟发抖的狗蛋娘俩!
狗蛋吓得哇哇大哭,他娘脸色苍白,紧紧抱着孩子。
“找到了!在这里!”黄梨儿欣喜地大喊,招呼同伴。
她率先滑下陡坡,不顾泥泞,将吓坏了的狗蛋抱在怀里安慰:
“狗蛋不怕,梨儿姐姐来了。”
又去扶几乎虚脱的狗蛋娘。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因雨水浸泡而变得松软的土层,连同一段不知枯朽了多少年的巨大树干,毫无征兆地轰然塌落!
“小心!”
紧随其后的铁柱惊骇大叫。
黄梨儿下意识地将狗蛋和他娘猛地往旁边岩石缝隙里一推!
“咔嚓——!”
沉闷的巨响。
那截沉重的枯朽树干,不偏不倚,正砸在黄梨儿的后脑勺上。
她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痛呼,眼前一黑,便软软地倒在了冰冷的泥水之中。
鲜血,混着雨水,从她乌黑的发间汩汩流出,染红了一片。
黄梨儿被村民们合力一起抬回家的。
命是保住了,但醒来后,那个眼神清亮、笑容甜美、精明能干的黄梨儿,不见了。
她变得痴痴傻傻,不认识爹娘,不记得哥哥,整天流着口水,对着空气傻笑,或者无意识地念叨着谁也听不懂的音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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