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官?你以为官府会管一个傻子的破事?”
“就你们?!能不能走出村子还两说呢!”
“再闹,就把你们一家都赶出村子!看你们能去哪!”
拳脚如同雨点般落在黄大牛身上,黄老爹想去拦,也被推倒在地。
最终,鼻青脸肿的黄大牛看着沉默的父亲、哭泣的母亲和屋里痴傻的妹妹,所有的愤怒和屈辱,都化为了无力的泪水。
他明白了,在这个村子里,他们一家,已经失去了讨要公道的资格。
有了黄金河这个“榜样”,加上村长家的“默许”和黄家的“软弱可欺”,村子里某些被压抑的邪恶欲望,如同决堤的洪水,再也遏制不住。
“一个漂亮的傻子,除了对人傻笑,勾引得年轻人把持不住也正常。”
“反正她也傻了,什么都不知道,给点钱就行了。”
“老黄家不是收了钱吗?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各种不堪的议论在暗地里流传。
从此,黄家再也没有安宁过。
深更半夜,经常有胆大包天的闲汉或光棍,偷偷摸进黄梨儿的屋子。
起初,黄老爹和黄大牛听到动静还会抄起家伙冲出去阻止,但每次都会被闻讯赶来的、更多的村民围住,美其名曰“劝架”,实则阻拦。
事后,行凶者往往会扔下几个铜板或者一小袋粮食,算是“补偿”。
黄老爹和黄大牛反抗一次,就被打伤一次。
伤痕累积在身上,更累积在心上。
黄大婶变得沉默寡言,她也不哭不闹,只是每日早上给黄莉儿熬上一碗汤药。
他们势单力薄,对抗不了整个村子扭曲的人性。
渐渐地,黄老爹一家也麻木了。
他不再起身,只是躺在隔壁的床上,睁着眼睛,听着黑暗中女儿屋里传来的挣扎声、哭泣声、求救声,还有那些男人满足后离去的脚步声。
他用被子死死捂住头,老泪纵横,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恨那些畜生,更恨无能的自己。
黄大牛也沉默了,他常常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磨着那把已经生锈的柴刀,眼神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个家,仿佛沉入了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而黄梨儿那一声声无助的哭喊,就是这噩梦中最刺耳的悲鸣。
曾经的善良与恩情,早已被践踏成如今这般光景,让人恨得咬牙切齿。
本以为到这般田地了,也不会再坏到哪去。
黄老爹还是低估了,人心的恶劣。
明明他们是受害者,还要被施暴者加上更不堪的罪名。曾经的恩惠在他们眼中,早已淡忘,甚至恨不得将其毁掉。
黄梨儿一家被人欺负后,已不吭声不反抗了,但村子却并未真正恢复平静。
一种诡异的、带着罪恶气息的流言,如同山间的瘴气,开始在妇人之间悄然弥漫。
“他爹这些天,天一黑就嚷着累,倒头就睡,叫都叫不醒。”
“可不是嘛!我家那个也是,睡得死沉。可怪就怪在,我半夜醒来,身边常常是空的!问他,只说出去解手,可一去就是大半宿!”
“我……我好像看见,有人影往村尾老黄家那边去了……”
“该死的!我家那口子连那档事都不做了…”
“你家也这样…那个挨千刀的,平常隔三差五的就要来一回。如今躺下就没反应……”
起初妇人们还只是窃窃私语,但随着“证据”越来越多,妇人们心中的疑虑和怒火如同野火般蔓延。
她们将目光投向了村尾那间如今已鲜少有人踏足的土屋——黄梨儿的家。
一个傻子,一个曾经容貌秀美的傻子,如今成了她们臆想中所有家庭不睦的根源。
只是,夜深人静时,黄梨儿那破旧的屋子,竟然真的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经常有黑影鬼鬼祟祟地溜进去,起初都是村子里的光棍或年轻小伙。
后来那些有家的叔叔伯伯也按耐不住了,偶尔还能听到他们压低的交谈声:
“快点,别让人看见……”
“嘿嘿,这傻女,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明天该轮到我了……”
而屋子里,总是隐隐传来黄梨儿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哭声。
起初,那哭声里还夹杂着模糊的“爹……娘……哥……怕……”的呓语,充满了无助与恐惧。
她虽然傻了,但身体的本能还在,她感觉得到那些触碰带来的痛苦与屈辱。
她试图呼唤这世上最亲的人来救她,可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墙壁和窗外无边的黑暗。
渐渐地,那哭声里不再有词语,只剩下最原始的、动物般的哀鸣。
连一个傻子都明白了,在这个村子里,没有人会来帮她。她的世界,只剩下无休止的黑暗与侵犯。
隔壁村的卫晋程,却是始终没有忘记黄梨儿的人。
他从小就喜欢那个笑容像梨花儿一样甜的姑娘,曾偷偷幻想过娶她为妻。
即便她傻了,那份喜欢也未曾完全消散,反而化为了更深的心疼与愧疚——若他勇敢一些,坚决要娶她,是不是爹娘也拗不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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